在我娘的身边。”
她伸手拿起碟子里的那块最丑的桃花糕:“我就以糕代酒,敬您一块了!”
说完,她狠狠地对着手里桃花糕咬了下去:“唔,虽然丑,但是很好吃嗳!”
沈卿尘和白芷都被桃夭夭的模样逗笑了,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几个人的笑声。
听到房间里的阵阵笑声,站在门外台阶下的桃桓脸上也浮出了一丝微笑。
他静静地站在台阶下面许久,最终忍住了想要上前敲门的冲动。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空,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十五年了…………
他竟然头一次发现定远侯府上面的天空竟然也是蓝的。
最后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那道房门,桃桓抬起脚步准备离开,却又在听到门内的说话声之后,又犹豫地站住了脚步。
房间内,桃夭夭将手中的一块桃花糕吃完,轻轻地拍了拍双手,忽然对着沈卿尘开口:“娘,您恨我沈青爹爹吗?”
沈卿尘正低头给桃夭夭捋着头发的手指微微一顿,许久之后,她才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恨吗?我也不知道……若不是因为他,娘不可能跟你一分别就是十五年,更不可能跟你爹的关系闹成今天这个地步,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恨他的,但是……”
“但是,您又知道他这么疼爱我,将我养得这么好,而且,当年他也是受了薛嵩的挑拨,以为爹对您不好,才会因此中了薛嵩的圈套。
但是,您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爹那纯粹是小心眼儿,所以,您也就不是那么恨我沈青爹爹是吗?”桃夭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笑道。
“我……”
沈卿尘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又被桃夭夭打断了:“其实娘,还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
“什么事?”沈卿尘疑惑地开口。
“是关于我的事。”桃夭夭故作轻松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刚才您提到我刚出生的时候,说我生下来脸色青紫,而且并没有哭是吗?”
沈卿尘点点头:“没错,沈青懂医,说要看看你,我才将你交给了他。”
“是啊,爹爹确实是懂医,我至今身上仍然带着好几包蒙汗药,就是沈青爹爹亲手教给轩哥哥配置的。”
桃夭夭拍了拍自己腰间的荷包说道,她坐直了身体,认真地看着沈卿尘。
“娘,其实沈青爹爹没有骗您,您都已经当过一次娘了,却还不知道婴孩生下来不哭是大忌吗?”
“我自然是知道,但我也知道你是早产,说不定是冻的,而且,我试探过,你是有呼吸的。”沈卿尘急声开口。
桃夭夭摇摇头,伸手轻轻拍了拍沈卿尘的手背:“娘,有件事您不知道,但是哥哥和爹,包括白芷他们应该都知道……您知道在葡萄镇的时候,别人背地里都叫我什么吗?”
“……什么?”沈卿尘微愣。
桃夭夭笑着耸了耸肩:“别人都叫我傻丫头,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从一生下来就是个傻子,祖父和沈青爹爹求了好多名医,甚至连算命先生说我活不过十五岁,得找人冲喜这话他们都信了……”
“不!怎么可能?我的夭夭怎么可能是个傻丫头?”沈卿尘一把将桃夭夭揽在怀中,抬头朝着白芷看了过去,却见白芷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沈卿尘瞬间崩溃,她颤抖着双手将桃夭夭的脸捧了起来,双手十指一寸一寸地沿着桃夭夭的脸划过,眼底满是心疼:“我的夭夭这么好看,这么聪明伶俐,他们怎么会说你是傻子……”
“娘,我确实是傻过那么一段时间,这事儿葡萄镇的人都知道,也许是……”桃夭夭微微皱了皱眉头,想给自己的不傻了这件事找个合适的理由,想来想去,她想到了洛云锡。
“您知道吗娘?那个算命先生的话,说的可准了!”桃夭夭郑重其事地说道,“就在前些日子,我从葡萄镇的后山上救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书生,当时祖父就选了他来给我冲喜,我们两个拜了堂,第二天起来,我这病一下子就好了呢!”
桃夭夭半真半假地对沈卿尘说道,听得沈卿尘和白芷面面相觑。
白芷是听桃灼说起过桃夭夭之前的事的,也确实知道葡萄镇的那个陶三姑娘是个不太精明的人,可是对于桃夭夭的忽然间不傻了,别说她了,就连桃灼和沈玉枫都搞不太清楚,现在听到桃夭夭如此说,白芷也恍然大悟,对桃夭夭说的话自然是确信无疑。
而沈卿尘的关注点,很明显却并不在这上面,她皱眉看着桃夭夭:“什么样好看的书生能配得上我的夭夭?他姓甚名谁?有多大?家中可曾娶妻?学识人品又如何?你们……”
沈卿尘看了桃夭夭一眼,忽然伸出手去,轻轻掀开了桃夭夭右手的衣袖。
她将桃夭夭的袖口轻轻往上掀了掀,待看到桃夭夭手臂上那颗鲜红的守宫砂之后,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沈卿尘将桃夭夭的衣袖轻轻地放了下来,又将她的衣裳整理好,这才小心地开口:“夭夭啊,听娘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