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皇后娘娘说得对,臣女的手艺确实也不怎么拿得出手,也就是会做做药膳烧烧菜而已,顺便也泡些花茶……”
说到这里,桃夭夭回头看了蓝琪一眼,又接着说道:“当初长公主府上的花茶方子,还是臣女写的呢,对了,当初在积云山的时候,臣女还曾经受莫谷主所托,班门弄斧地替太后娘娘写了个清心茶的方子,这一晃这么些天过去了,也不知道那方子有没有效果。”
“是有这么回事!”太后淡淡地瞥了傅梓荷一眼,眼神中带了些警告,脸上的笑意却越发和善。
看到太后的那一眼,傅梓荷心里已经有了数,再也不敢开口讽刺桃夭夭了。
太后将桃夭夭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当中捂着:“哀家喝了你那竹叶茶之后啊,夜里睡得安稳多了,这不正想着该如何赏赐呢,可巧那小书童摇身一变,竟然变成我们桃家人了!你是不知道啊!你父亲当年盼女儿,盼得有多么心切啊!”
桃夭夭笑了笑,反手握住了太后的手,面上满是担忧:“太后娘娘,天已入冬,您是不是穿少了?手怎么如此冰凉?回头让您身边的嬷嬷给加些棉衣吧。”
“孩子,哀家刚才都说了,你和我都姓桃,是一家人,你还是不肯唤我一声姑祖母吗?”太后看着桃夭夭的眼睛说道。
桃夭夭抬头,看到的是太后认真而睿智的双目,她扯着嘴角笑了笑,甜甜地开口:“是!姑祖母万福!”
太后被桃夭夭乖巧却又调皮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她抬手用帕子抹了一把眼角不知何时出现的泪花,忽然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哀家有三个皇孙,两个孙女儿,还有一个外孙女儿,可是知道哀家常年手脚冰凉的人,除了哀家身边的齐嬷嬷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蓝琪,也是不知道的。”
太后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众人,包括蓝琪和傅梓荷、薛忆盈都无声地低下了头。
太后将手里的锦帕放下,又继续说:“那几个皇孙成年之后便各自立府,平日里也不常进宫,哀家想见也见不到,两个孙女儿倒是每日都来请安,可是景蓁似乎有些惧怕哀家,景秋吧,性子又太过安静,也不与哀家亲近……”
“母后,您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孩子们那不是都敬您怕您,不敢跟您亲近吗?”蓝琪笑着说道。
太后板起脸来,佯怒地瞪了一眼蓝琪,又说:
“你还说呢!哀家就璃儿这么一个外孙女儿,你倒是狠心,才多大点儿就送她上山学艺,这下可好,哀家终于将她盼回来了,可是她那性子也知道随了谁,始终冷冷清清的,跟哀家也没有那么亲近。”
“太后娘娘,长乐公主的性子还能随了谁?臣妾瞧着跟长公主的性子一模一样呢!”
始终未发一言的薛忆盈淡笑着开口:“依臣妾看,长乐公主的性子倒是跟景秋的性子差不多,虽然平时话不多,性子冷了些,可是心里却热乎着呢!长公主说得对,这些孩子们只是敬畏您罢了!”
“敬畏……”太后苦笑了一声:“……哀家虽是太后,可也是个老人家,这人一上了年纪啊,就总惦记着天伦之乐,可是现在,含饴弄孙暂时是指不上了!
孙子辈的灼儿到现在都还未娶妻,景烁身为储君,到现在却连个正妃都没有,景钰就更不用说了,这几年根本就不怎么在京城,就呆在军营里了,哀家听说他立了军功回京了,却一次都没能见到他,看来哀家想要抱重孙子,难喽!”
太后一边说,一边将视线若有若无地投放在了桃夭夭的身上。
感受到那道炽热的视线,桃夭夭在心里面“呵呵”了一声,重头戏终于来了!
她抬头朝桃灼的方向看了过去,见桃灼的眼中划过一丝苦笑,然后偷偷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睛,桃夭夭心里便放了心。
“太后娘娘莫怪,景钰刚刚回京,手头的事情又太多,所以还没来得及进宫给您请安……臣妾已经请示过皇上,昨日也已经让人去过了誉王府,让他今日来宫中给您请安的。”德妃笑着说道。
“是吗?那最好不过了!”太后笑着开口,笑意看起来却并未达眼底。
“哀家也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年轻时候随先帝南征北战的,一直以为自己会死在战场上,却没想到竟然又活了这么些年……”
太后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回忆,众人便都不做声,一个个地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如今哀家也没什么大的心愿,就盼着有生之年看着身边的这些孩子们能各有所属,该立妃的立妃,该娶妻的娶妻,女孩子嘛,差不多也都该谈婚论嫁了,趁着今日你们都在,不如……”
话音未落,只听“咕噜”一声响,在安静的大殿中显得尤为响亮。
桃夭夭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将头埋得极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实在是太饿了!
昨天的晚饭没好好吃,今天一大早就爬起来跑圈练剑,还跟洛冰打了一架,她早就饥肠辘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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