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和洛冰对视了一眼:“传话太监是谁?可有说口谕是传给谁的吗?”
蒋文点点头:“来人是皇上身边的刘公公,说是请小姐出去说话。”
“给夭夭的口谕……”桃灼若有所思,然后脸色微微一变:“不好,夭夭今日怕是走不了了!我先去前面看一眼,洛冰,你去将夭夭叫过来。”
“是!”洛冰不敢耽搁,快步朝着桃夭夭走去,不一会儿就将满头雾水的桃夭夭带到了前院花厅。
“皇上口谕,太后近日心神不宁,寝食难安,甚是思念亲人,着定远侯府桃夭夭即刻起入宫随侍,以慰太后思念之苦,钦此——”
桃夭夭跪在地上,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回头看了桃灼一眼。
跟她的目光对上之后,桃灼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开口,他自己则温声笑着对刘公公开口:“刘公公,太后娘娘的病,请太医看过了吗?”
刘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几声:“桃大人这话说的,太后娘娘身边还能少得了太医不成?
只是,太后娘娘这是心病,再多的太医也医不了啊,所以,还是请桃姑娘速速接旨,跟杂家回宫吧!”
刘公公的不客气让桃夭夭皱了皱眉头,她在地上跪直了身子:
“刘公公,您说太后娘娘思念亲人,宫里头她老人家的亲人还少吗?哪个不比我亲近?为何非得让我进宫?”
刘公公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桃姑娘,君心难测,您就别为难杂家了,没准儿是皇上觉得您跟太后都是姓桃呢?
桃姑娘,您就赶紧接了旨跟杂家进宫吧,马车都在外头侯了好一会儿了呢!”
“可是……”
桃夭夭不服气地别过了脑袋,还想再反驳几句,却被桃灼开口打断了。
“夭夭,不许放肆!先接旨!”
桃夭夭只得“哦”了一声,然后不情愿地开了口:“臣女桃夭夭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公公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跟桃灼告辞:“桃大人,您先忙着,桃姑娘在宫里您尽管放心好了!”
桃灼温和地笑了笑,先对着蒋文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才说:
“刘公公可否稍等片刻,我这妹妹在府里随性惯了,乍一去宫中可能不太适应,我有几句话嘱咐她一下,顺便让她去跟家父告个辞。”
“这……”刘公公为难地开口,刚说了一个字,手心里就被蒋文塞了一个钱袋子进去。
他旁若无人地掂了掂钱袋子的重量,瞬间便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既然如此,那就请桃大人快着些吧!杂家倒是无所谓,就怕耽误了太后娘娘召见的时辰!”
“刘公公放心,定远侯府不会让您为难的!”桃灼一边说,一边示意蒋文给刘公公倒茶,自己拉着桃夭夭的胳膊匆匆出了花厅。
“洛冰,你去帮我收拾一下我的那些随身衣物,尤其是我那两个大荷包,千万别落下了!”
桃夭夭对洛冰挥了挥手,这才愁眉苦脸地对着桃灼开口:“哥,你真让我去宫里陪太后啊?可是我不想去啊!”
“夭夭,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不想去,但若是不去便是抗旨,皇上真怪罪下来,吃亏的还是你。
所以不管怎样,你先去了再说,太后毕竟是咱们的姑祖母,在她身边,你的安全自是无虞,就算德贵妃也不敢对你动手。”桃灼低声劝慰着桃夭夭,又说:
“等过了明日洛王爷的头七,我会去找长公主想办法,争取让你早日回家,但是你要切记,在太后跟前你一定要表现出来对云锡的厌恶与不满。”
“为什么?”桃夭夭疑惑地开口,“就因为太后不喜欢洛云锡吗?”
“这只是一方面,我让你这么说,是为了保护你。”桃灼的声音沉了下来,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今日皇上召见我和阿峥进宫,并不是为了商议领兵主帅,而是商议退位一事。”
“退位?他当皇帝当得好好的,为何要退位?为何又会将你和阿峥叫过去?”桃夭夭更疑惑了。
桃灼叹了一口气:“西北军情急报,玄幽军在收复了苍庆和苍安两座城池之后,又继续向北,接连夺回了之前被天晟占领的所有城池,且一鼓作气,昼夜不停,隐隐有直捣黄龙之势。”
“真的吗?”桃夭夭顿时激动起来,“玄幽军这么厉害的吗?这是好事儿啊!你怎么还叹气啊!”
桃灼摇摇头,又说:“夭夭,你知道玄幽的百姓都如何形容玄幽军南吗?”
“不知道。”桃夭夭实话实说,眼底闪着崇拜的光。
桃灼宠溺地揉了揉桃夭夭的脑袋:“他们说玄幽军势如破竹,如有神助!玄幽的许多百姓都在家中供奉起了洛王爷和洛世子的雕像,还有人在庙里给他们立了长生牌位。”
“这也是好事儿啊!玄幽是洛王爷的封地,他爱民如子,百姓拥戴他,这很正常啊!”桃夭夭还是听不出哪里不对劲来。
桃灼无奈地笑了笑:“二十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