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醒了。
他将手放下,捏了捏有些酸疼的眉心,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桃夭夭:“谁让你进来的?”
桃夭夭站住了脚步,只愣了片刻之后便转过了身,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站住!谁让你走的!”洛云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桃夭夭暗地了咬咬牙,又耐着性子转过了身。
“将茶放下!”洛云锡沉声开口。
桃夭夭不语,依言走到了桌边。
她先将托盘在桌案的边沿放下,又从托盘上端出了茶壶和茶盅,然后才抬步绕到洛云锡的身边给他斟茶。
行至洛云锡身边之时,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洛云锡的身上,泛着淡淡的血腥味,虽然不浓,却也将他身上那股她熟悉的清冽梅香掩盖了干干净净。
桃夭夭将茶盅在洛云锡左手边放好,借着斟茶的功夫悄无声息地打量起洛云锡来。
目光顺着洛云锡俊美的侧颜一直往下,缓缓掠过他的耳朵,他的脖颈,接着是肩膀。
终于,在洛云锡左边肋骨处,桃夭夭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不显眼的凸起。
受伤的地方,应该就在这里了,看包扎的厚度,应该伤得不重。
桃夭夭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目光又继续往下,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洛云锡的腰间。
当看清楚他腰间挂着的那样东西之时,桃夭夭端着茶壶的手猛然间一晃。
茶壶中滚烫的水倾泻而下,眨眼功夫就冲满了茶盅,又顺着茶盅缓缓流淌而出,浸湿了洛云锡桌上放着的几页宣纸。
“你在做什么!”洛云锡愠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桃夭夭一个激灵回过神。
“对不起王上——”
她“啪”地一声放下茶壶,忙不迭地从身上扯出一块帕子擦拭桌子。
“出去!”洛云锡厌恶地看了桃夭夭一眼。
桃夭夭没有应声,也没顾上去端托盘,紧攥着帕子逃也似地离开了洛云锡身边。
直到绕过那道高大的屏风,她紧绷着的那根弦才骤然松懈下来。
她轻抚着跳得飞快的胸口,艰难地大口喘着粗气。
洛云锡腰间的那样东西,竟然真的是一个香囊。
先前在外面的时候她没看清,但是刚才近距离一看——那拙劣的针脚绣工,歪歪扭扭的紫竹图,那个香囊,分明就是她绣给他的那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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