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其实已经知道了。”星辰议长用手指的关节轻轻敲着桌面,然后语气不无讽刺的说道:“唐凌?”
彼岸看了一眼议长,然后坚定的点头。
“呵呵。”星辰议长讽刺的笑了,可他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人,是很奇妙的存在!就像在远古的时候,人类畏惧什么,就会将这份畏惧写在基因里,传承下去。
而这种传承就成了灵魂桎梏一般的东西,几千年后的人类也无法跳出它,更无法抹去它。
彼岸会这样,其实在意料之中。
“请议长让我离去。”彼岸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
议长曾经在她心中种下了畏惧的种子,尽管大多数时候,彼岸会感觉议长并不让人畏惧,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可那种子已经扎根太深,她同样没有办法摆脱。
是唐凌,唐凌的一切在支撑着彼岸,在她心底注入勇气,让她坚定。
“如果,如果连死都不畏惧,只是畏惧不能靠近你。那么,我将勇敢的面对一切。”彼岸藏在群中的手轻轻的握紧。
“星辰议会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脱离的吗?不要忘记了,是谁将你带到这个真实的世界?又是谁在地狱中拉住你,教导你。”星辰议长反问彼岸,可他却没有一口拒绝。
“我没有办法再留下。”彼岸抬眼,那一双美丽却冰冷的眼中,第一次笼罩着如此人性化的坚定。
她稍许停顿了一下,再慢慢的说道:“我不知道如何偿还恩情,任由议长决定吧。我唯一不能付出的只有时间。”
“是因为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唐凌?”星辰议长冷笑了一声,手指的关节停止了敲动桌面,整个手掌摁在了桌上。
面对星辰议长的询问,彼岸不置可否。
“很好,很好...没有想到,星辰议会付出如此代价带回的女王,会为一个一面之缘的小子就背叛了。”星辰议长一甩长袍,站了起来。
他绕过办公桌,开始在裁决室里踱步。
大概这样过了十几秒后,他停下了脚步,然后扬起手伸出了一根手指。
手指上很快就形成了一道小小的风刃,风刃打出,落在天花板的某个位置,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叮’的声音。
随着这个声音的散去,裁决室中又响起了‘哗啦啦’墙体分离的声音。
很快,这个声音便停止了。
在裁决室左面的一道墙上裂开了一道扭曲的缝隙,看起来就像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裁决,即是对重大事情做出最后的决定,也带着一种严肃的审判意味。
审判有了结果,自然就会有刑罚。
在这间裁决室内便藏着这样一间让知情人都会异常畏惧的,听到名字就会颤抖的刑罚室——星辰刑罚室。
“我对你没有恩情。因为我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议会,教导你,救赎你,都是因为议会的利益。”
“所以,你我之间空白一片。”
“你要离开无须对我交代,你唯一需要交代的只是整个议会。”
“而议会则有议会的规则,想要叛离,便按照叛离的规则去办吧。”说话间,星辰议长率先走入了那道可供两人通过的缝隙。
看着议长的背影,彼岸的神情淡漠又平静。
在之前,议长说出你我之间空白一片这样的话时,她的眼中流过了一丝伤感。
可当知道决定是刑罚时,她反而释然。
身体上的痛苦算什么呢?在那个地狱般的世界,彼岸就已经习惯漠视来自身体的一切痛苦。
她没有半分的犹豫,跟上了星辰议长的背影,同他一起进入了让人恐惧的星辰刑罚室。
这刑罚室同样是通体黑色,几个火盆是这里唯一的光源,在光源的照耀下,可以看见这个传说中最恐怖的刑罚室只有一条短短的走廊。
在走廊的两侧则相对排列着几个房间。
房间的门牌上分别写着‘金,木,水,火,土’。
“规则你清楚吗?只要你能成功在任何一间房间呆上二十分钟,然后走出来,星辰议会便任由你离开。”说话间,星辰议长再次扬起了手,一个轮盘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然后落到了议长的面前。
议长轻描淡写的转动起了轮盘,然后说道:“看看命运会让你进入哪一间刑罚室吧?我期待你能进入最轻松的那一个,我的本意也并非想要惩罚你,只是按照规则行事。”
说话间,轮盘停止了转动,落在了‘木’字上。
面具下的星辰议长也忍不住流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木罚室不是最致命的,却是最痛苦的。
看来彼岸的运气真是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