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先生所言,一定可信?”陈洛阳问道。
“不考虑其为人的话,不一定,但可信度仍然很高。”江懿目视远方:“值得一试,当然也要小心些。”
“血河那边,找人居中周转一下也没可能吗?”陈洛阳问道。
“血河老祖最好一点风声都别听到,意识不到有人找那东西,否则我就不安稳。”江懿答道:“万幸不管是应先生还是云老,都不希望他得便宜。”
陈洛阳迎着对方目光,淡然道:“越少人知道越好喽?”
江懿微笑着点点头:“还请洛阳帮我守秘。”
两人相视一笑,都不再继续谈这个话题。
他如此着紧这件东西,根源可能在其本身……陈洛阳心中琢磨。
这东西对江懿来说,看来不仅仅是得之有益。
如果消息走漏出去,可能反受其害。
所以他如此紧张,力求尽快将东西拿到手,不敢使之继续留在血河老祖手里。
天机先生可能知道的事情,说不定也会被别人获悉。
届时血河老祖一旦知情,江懿就可能遭殃。
从这个角度来看,东西应该不是单纯练功所需的宝物。
不是江懿得不到也无害的东西。
这位总教教主,也有些要命的小秘密。
说起来,这次因为伏击天机先生而在南楚再碰头时,感觉对方比之前相见时,似乎多了一些不同之处。
是什么呢?
陈洛阳一时间摸不着头绪,便先将思绪收拢回来。
从天机先生和老剑仙的反应来看,血河老祖到时候则可能因此受益,所以他们不约而同替江懿保密。
东西被江懿得到,江懿不仅仅免去威胁,应该也可以受益。
天机先生顾虑正魔之分双方敌对,因此按捺,没有试图借此拉拢江懿,免得前门拒狼,后门养虎为患。
直到这一次自己遭逢生死大劫,天河同样危机重重,内忧外患之际,他才终于下定决心,以魔治魔。
相较于已然重伤的自己,江懿和古神教能发挥的作用显然更大。
尤其,还可能涉及陈洛阳这个不确定因素……
而对江懿来说,要对付血河,还有比天河更好的帮手吗?
当然了,这只是目前的大方针。
接下来究竟会如何发展,没人说得清。
江懿同老剑仙那句“联弱抗强”,可是一语双关的,老剑仙显然也明白其言下之意。
真指望双方就此合作亲密无间,各自不畏牺牲舍生忘死联起手来把血河往死里捶,那并不现实。
老剑仙何尝不担心,即便击败血河,江懿同古神教却因此趁势崛起?
“那个王地,有问题?”
走在路上,江懿换了话题,随口问道。
陈洛阳言道:“当初在神州浩土接触过一次,不是省油的灯,比血河的血浩然复杂。”
江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您对他了解多少?”陈洛阳问道。
“昔年出身于一个名为玉龙派的宗门,其父乃玉龙掌门,一向同天河亲近,极得云老赏识,时有指点,在圣地之外传承中,可称出众,但被血河所灭,他那时还是孩童,后来入了天河。”江懿说道:“沈天昭同他少小相识,如果玉龙未灭,说不定会因他而拜入玉龙派。”
陈洛阳点点头。
这玉龙派同天河的关系,想来跟青锋山与血河的关系差不多。
不过能得江懿这位巨头强者评价一句“出众”,也算极为难得了。
正常来说,王地该对血河恨之入骨。
或许,也有较小概率迁怒天河,认为是因天河缘故,所以自家玉龙派才被血河所灭。
这当然不是理智的想法,但对于自小家境优渥,却被人破家灭门的孩子来说,生出如此念头,并非全无可能。
或者小时优渥,名门贵子,如今到了天河一脉却发展不顺,引起了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想法等等。
如果要更进一步阴谋论的话,还可以猜测天河中有人看上了沈天昭的天资,甚至是也看上他王地的剑道天赋,结果因此引血河灭了玉龙,天河出来当好人。
不考虑天河中人一贯的品行,类似阴谋论还可以有很多。
陈洛阳不知王地心中想法,但按他了解此人的生平,这人有些……诡异。
不可以常理度之。
早在大家于神州浩土第一次碰面时,陈洛阳就已经套取过对方的信息。
当时黑壶还没蜕变成今日的白玉瓶。
该怎么说呢?
堪比程应天,生平经历之事,多到一本大部头可能都写不下……
正是因为看过王地生平经历,察觉其人不同寻常之处,感到这是个机会,陈洛阳当时才会故意做戏,留下他和血浩然的性命,并营造那样一个场景。
血浩然如何且不说,他相信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