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娘在自己院子里看书时,听到外面醉冬说任姑娘来了,她还挺惊呀的,等任蓁蓁进来之后,看到是真的,这才笑着放下书招呼人在榻上坐下。
“你母亲可有多日不曾到我们府上来了。”谢元娘知道任蓁蓁定是与任夫人一起来的。
任蓁蓁的脸微微一红,“让谢姐姐看笑话了。”
那是她的母亲,她却也没有办法。
谢元娘笑道,“世人原本就是这样,你性子太软,这样的事没必要道歉,再说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
任蓁蓁感动不已,“谢姐姐,谢谢你。说起来惭愧,母亲这般我和兄长也劝过,只是人微言轻,母亲性子要强,容不得我们说的。”
“我都懂。”两人难得见面,谢元娘也不想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这是我新做出来的春卷,只煎了一下,没用油炸,吃起来也不腻,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谢姐姐还做下厨?”任蓁蓁说着,已经拿起了春卷咬了一口,里面的红豆沙就流了出来,她惊呀不已,“这是怎么做的?”
别家的点心也有用红豆沙做馅的,可是都很能甘,能像这样流出来的没有。
“别人放的是糖,我放的是蜂蜜,而且放的多,这样煎了之后,蜂蜜也就化了。”
“谢姐姐好厉害,这样也能想得出来。”任蓁蓁眼睛闪亮闪亮的,“蜂蜜不是很甜,放多了也不会苦,加上红豆沙的豆香味,外酥里嫩滑。”
一连吃了三个,见她还要吃,谢元娘拦下了她,“吃多了也会腻,先喝盏茶,你爱吃等走的时候我让人给你包一份。”
任蓁蓁乖巧的应下,随即脸一红,“我大哥也喜欢吃甜的,虽然他不说,可是我就知道,每次有甜菜的时候,他总会多吃半碗饭。”
谢元娘听到任蓁蓁主动提起她兄长,就越发的喜欢她,“那我就让人多包点,你带着一起回去给你大哥。”
任蓁蓁脸上涌出一抹的落寂,“谢姐姐,你有大才,外祖家又是孔大儒,你不嫌弃我大哥出身低微,这样好的女子,偏偏我母亲看不中,如今又打起了郭侍郎府的姑娘,其实这次到府上来,也是我母亲听说你母亲要去贾侯府参加寿辰,她想接触到郭夫人,这才到府上来,她虽然没有说,可是我就能猜到。”
相比起来,谢姐姐如此坦当,没有埋怨母亲势力,还对她这么好,任蓁蓁越发的愧疚。
原来与郭府这阵子流言传的这么厉害的竟然是任府。
想想任显宏的优秀,郭府能相中他也正常。
压下心底的呀然,谢元娘宽慰她,“这也不是你们能决定的,毕竟儿女婚事,总是要家里的长辈做主,你母亲想给你大哥长一个家势高的贤内助也没有错,更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你日后不必再为这事愧疚,不然让我日后也无颜面对你。”
谢元娘并不担心,她知道任显宏不是阿谀奉承之人,当初做下了承诺,便一定会做到,只是命运不计,春闱出了‘通关节’这样的事情,四月的春闱作废,还要等朝廷安排新的日期重新考来。
任蓁蓁听了这些话,反而越发的愧疚,也不知道说什么,随即才想起一件事情来,“谢姐姐听说了吗?外面都在传郡王府宋世子春闱的名次能那么好,也是买了通关节,郡王府动怒,让人查也没有查出什么来,不过这两天却又有流言说宋世子要与赵首辅的孙女订亲。不过听说是郡王妃的意思,想亲上加亲,让儿子娶侄女,不过宋世子却不同意,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了赵芝枝,当场还说了难听的话,赵芝枝捂着脸跑开了。外面传的绘声绘色的,也不知道真假。”
谢元娘觉得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她是在鸡鸣寺的后殿撞到过宋怀荣中意贾春,而前世宋怀荣娶的正是外祖家的表妹赵芝枝,也不知道今生会不会改变。
这边两人说话,静安居那边,孔氏面上冷然,对进来后就滔滔不绝说着奉承话的任夫人淡淡的,任夫人喝了两盏茶,孔氏也不过是嗯啊的,根本就是任夫人一个人在说。
任夫人心里着急,她这也是没有办法了,那日在寺院里听到郭府的婆子说的话之后,她回去之后就让人打听,只是接触的人实在靠不上前,根本接触不到郭侍郎府,这样一来,想探究郭府的意思也就难了。
而董府那边又过来透了一次话,是中意儿子的。
又怕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任夫人也想探探郭府是不是真有些意,若是有便可以拒绝董府,若没有此意,便为儿子结下董府的亲事,所以失望最后竹蓝打水一场空,任夫人敲门无路,听了贾夫人到谢府的事,这才动起了心思。
以郭家的身份,贾侯府的寿辰一定会去的,若是她能借着孔氏而去贾侯府,一定会想办法见到郭夫人,到时再搭上话,那么事情也就解决了。
所以今日她才厚着脸皮上了门,知道之前把孔氏给得罪了,今日上门也是受冷脸,所以都承受了下来,可孔氏不说话,让她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任夫人又坐了近一柱香的功夫,见还是这样,这才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