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显宏被抛弃并没有生气,事态炎凉,这个道理他还是懂,他不是那样的人,却不会要示别人和他做一样的人,对几个同窗抱拳,几个人目光躲闪,不敢看任显宏,快步的走了。
街道两边的小商贩虽有看热闹的心,被伴鹤一扫也乖乖的收回视线,耳朵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小霸王又要欺负人,还是当街拦下一个学子,怎么能不让人好奇。
“看到了没有?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平日里围在你身边的人都会躲开,这样的人并不是真心把你当做是朋友,你们文人就是这点让人看不上眼,整天摆出一副圣人的面礼,可真做起来比谁都虚伪。”
任显宏道,“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我自己的事情怎么能去怨到旁人身上,人吃五谷杂粮,人有七情六欲,独善其身也实属正常。不知小爵爷今日有何事?”
蒋才挖挖耳朵,“我最讨厌你们这些看点书的人,张口就之乎者也的,有话就不能好好说话?又不是去学堂当夫子。小爷今日就是让你看看,真正对你好的人,只会默默的关注你,平日里与你在一起说话亲近的人,今日看到你遇困难,可有人站出来帮你说项的?”
任显宏张了张嘴,困惑的看着蒋才,说出说去又说回来了,他是真的不明白这位小爵爷找他是何事。
但是提着心跟过来的伴鹤也愣住了,他以为主子是要动手的。
“罢了罢了,小爷说的你也不明白,古今来许多世家,无非积德,天地间第一人品,还是读书,多和你说这些废话也无用。你只需记住谢二对你真心实意,为了求了福袋,你好好待她便行,不然休怪小爷对你不客气。”蒋才放下狠下,又比划了一下拳头,这才甩袖走了。
任显宏站在原地,愣了半响,才慢慢的往前走。
谢二?谢元娘?
原来小爵爷是为了谢元娘出头的,他为何为谢元娘出头?
莫名的,任显宏就想起了那日在孔氏族学里谢元娘调戏小爵爷的场面,难不成小爵爷是心中谢元娘?
是了,不然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又怎么可能帮别人出头,听说老爵爷都治不了他,男子除非为了心中爱慕的女子,不然又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做这样的事。
任显宏唇角闪过一抹笑,冷冷的。
小茶楼里,谢元娘目睹了蒋才拦截任显宏,然后心平气和的似在说话,就离开了,她还在奇怪蒋才这厮竟也有心平气和与这些书生说话的时候。
却说巷子里的另一边,蒋才走进去之后,立马就躲起来,然后偷偷探头往来的方向看,见街道上没有任显宏和其他的身影,这才收回头来,拍着胸口。
然后一垂眼皮,就看到了伴鹤错愕的打量。
“看什么看?小爷是不与他们这些文弱书生一般计较,今天给他面子,日后再让小爷撞到,让他尝尝小爷的拳头。”蒋才羞怒道。
要不是半路扫到坐在茶楼里的谢二,他又怎么会突然改变策略,讲真,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他也想甩自己两个巴掌,他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就见到谢二就怂了。
伴鹤仍旧是一头的雾水,可见主子恼羞成怒,只点头哈腰的说是,却根本不知道主子为何又羞恼了。
另一边谢元娘等了令梅回来,听到令梅说任蓁蓁收到福袋很高兴之后,这才坐着马车回府了,当天晚上顾远那里也得了消息。
江义禀报之后,还不由得感叹,“圆寄大师竟然会破例。”
顾远似笑非笑,“他个老玩意,遇到了新鲜的玩意,怎么会放手。”
江义错愕,“难不成....”
顾远只点点头,“还有三日春闱,庭之那边让人好好服侍着。”
谢二姑娘入了圆寄大师的眼,江义心下惊愕,当着主子的面却不好多想,“属下明白。另外您让派去江南那边的人,送了信回来。”
江义直接把信递了上去。
顾远打开一目十行的看过,直接把信拍到桌子上,“好,一个个胆子不小,连假扮土匪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江义这才眼角往信上撇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内容,神色大变,“那这事?”
“让人盯着兵部,总能找到蛛丝马迹。”顾远揉着额头。
江义声音又放低了些,“状元楼的吕掌柜递了隐大家的贴子,说他弟弟在京城失踪,求您帮着找一找。”
顾远放下手,暗黑色的檀香手串从衣袖里滑落到手腕上,对比着手指白膝修长,“你亲自己去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状元楼明面是隐家的,实则以顾远与隐家大爷的关系,却变成了顾远做隐私事情的耳目,吕大掌柜轻易不会与顾远联系,若是联系,定是出了大事。
刘将军出事后,主子一直在暗下里查这件事情,走的正是状元楼这条线,如今人出事,可见是惊动了背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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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一过,进入三月,便是在府中,谢元娘也感受到春闱带来的紧迫感,鸣哥才八岁,一直在孔氏族学里念书,初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