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大。
第一年是三丈,第二年六丈,第三年便是九丈。
以固定每年三丈的距离,向外扩散。
十年过去,已经有方圆三十丈的范围,花草常绿,树木常青。
就算是在河对岸远远看去,这里也已经变得极为明显。
不管是在万物凋零的深秋,还是冰雪覆盖的寒冬,这一片范围之内的植物都是生机勃勃,雄姿英发。
有越来越多的行人,甚至是修士都因为好奇来到过此地探查,但是还没有一个人能达到陆文彬那样的眼力,都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只能将其归类于未知。
更别提在第二年的时候,因为落叶和浮尘的关系,叶天沉睡的身躯就已经被掩埋在了下方,不见天日。
接着更是随着一年年时间的推移,叶天被掩埋的越来越深,彻底不见了踪影。
现在就算是有人就站在叶天沉睡的地方,也完全看不到他。
渐渐的,以时常路过的船家和车夫这一批人为开始,给这里赋予了一个名字,叫做常青滩,并且慢慢传播开来。
又过去了二十年,当叶天在这里沉睡整整三十年的时候,以他沉睡之地为中心,不枯的野草范围已经达到了整整百丈的范围。
真正的河岸连接在了一起。
在对岸的官道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立起了一块丈许高的石碑,上面雕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常青滩。
在石碑的附近沿着官道两边,零零散散的立起了一些酒家,茶摊,甚至是规模不大的临时码头。
不管是官道上往来的行人,还是河流中路过的船只,行程没有那么紧张的时候,人们都习惯于在此地歇息片刻,观赏这在他们眼中叹为观止的景象。
尤其是以深秋和寒冬这些季节,万物枯萎,陷入沉寂,但对面常青滩上,花草盈盈,树木茂盛,不惧寒意和风雪,傲然挺立,让人蔚然感叹。
……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在天地轮回的变迁与更替中,百年岁月,亦是蹉跎而过。
忙碌了一天的詹永福终于看着最后一批货物在运船之上安置妥当,离开码头。
他一屁股坐在码头上,取出烟锅,填满烟丝,用火折子点燃,美美的吸了一口,惬意的长出一口气。
伴着袅袅升起的青烟,詹永福那苍老的眸子环视流淌而过的宁康河,天色渐晚后,一盏盏灯火亮起,倒映在河水之中,伴着起伏的水流一闪一烁。
“蹬蹬蹬,”有人跑动而来,踩在架空的木质栈道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爷爷,吃晚饭了,”跑来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皮肤黝黑,眼睛明亮有神,停在詹永福的身后说道。
“就来,”詹永福应了一声,干枯的嘴唇搭在被熏成褐色的烟嘴上,在噗噗的声音中,吐出一团团烟雾。
少年安安静静的等待,视线落在被渐渐笼罩在夜色里的宁康河。
“有一艘古怪的船!?”突然,少年眼睛一亮,指着上游惊讶叫道。
“什么古怪的船?”詹永福循着少年所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嘟哝了一句。
“是一首大船!”少年紧紧盯着远方,眼睛里面满是惊叹之色:“它跑得好快!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快的船!”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詹永福随口说了一句,但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认真了起来。
少年的眼力,在这座沿着宁康河而建的常青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得到了所有人的公认。
因此詹永福知道孙子应该不是随口乱说。
果然,很快,詹永福就看到在宁康河上游方向,真的有一艘巨大的船只,正在以让他这种在水面上讨了一辈子生活的老船家都难以想象的速度劈风斩浪而来!
船只上方的风帆被鼓得满满,而这正是让詹永福意外的地方。
今天的宁康河月朗星稀,风平浪静,风力极小,怎么可能会让风帆鼓到那种程度?!
随着那船只的极快逼近,渐能看清,那艘船甲板上方一共有三层,雕梁画栋,极为精美繁华,灯火通明,喧嚣热闹,远远的,便有人声传到了耳中。
看着这艘违背常理的船只,詹永福也是感觉到了意外。
这首船在来到此处码头所在的河面之后,上方被鼓到极限的风帆突然发生了极为诡异的翻转,向后圆圆鼓起。
就好像是突然又吹来一阵完全相反的大风!
这样一来,那大船的速度,便极快的降低了下来。
接着,又调转方向,往这边的码头靠来。
看到这接二连三的诡异画面,詹永福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浮现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首船可真厉害!”他身后的少年瞪大了眼睛,啧啧赞叹。
“难道是……?”詹永福轻轻呢喃,似乎是在极力的回忆着什么。
“爷爷你见过这么厉害的船?”少年不光目力极强,耳朵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