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冯廷机一上来就请罪的做法,让大周仁尊皇姬隆的脸色稍稍好转。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传统。
惊天鼓响,打是大周君臣的脸面,但是皇帝的脸要是被打了,就等于整个大周的脸被打了。
所以,刑部尚书一上来,就请罪。
这向仁尊皇姬隆表明了一种态度——不管事由如何,他这个刑部尚书都愿意做背锅侠,让皇帝和朝廷的脸面好看一点。
“惊天鼓响,必有奇冤,但也不见得必是爱卿失察之罪,且先等诸位臣工聚齐,查清案由之后,再论其它。”
闻言,刑部尚书冯廷机这才缓缓起身,侍立到了一侧,不过官帽还是被他捧在手中,代表着他待罪或者要替皇帝背锅的态度。
随后,大周行中书事右丞相陶诣亦匆匆赶到了皇宫御书房,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像刑部尚书冯廷机一样,手捧官帽,跪地请罪。
这也是一种背锅的态度。
反正不到天塌之前,不能让皇帝的脸面被打,不管如何,总得给皇帝找一块遮羞布。
现在,就看这件事本身,到底影响有多大。
仁尊皇姬隆心下也是稍定,有刑部尚书和右丞相主动背锅,他这张脸面,至少不会太难看。
随后,诸部尚书,在洛邑的议政亲王,各部左右侍郎一众朝议重臣,纷纷赶到了御书房。
也就在这时,一直没有露面的大周内监大总管鱼朝恩匆匆赶来,轻巧无比的将一封玉简放到了大周圣天子姬隆面前。
目中神光在玉简上一扫,仁尊皇的神情,陡地变得古怪无比,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鱼朝恩。
鱼朝恩连忙点了点头,神情中也带着几分疑惑。
见这模样,匆匆赶来的一众重臣,有些搞不清楚了。
紧随其后,巡天司大司天伍预的抵达,吸引了朝廷重臣的目光。
因为大家伙都很清楚,大司天伍预的抵达,往往会给仁尊皇姬隆带来第一手情报。
“陛下,这是臣目前所知的情况。”说着,大司天伍预亦呈上了一块玉简。
目中神光扫过之后,大周仁尊皇姬隆眼中的诧异之色更浓。
但做为帝王,这种诧异之色,一闪即逝。
“大伴,诸位臣工可否到齐?若到齐的话,就按祖制办事吧?”仁尊皇姬隆开口道。
“回陛下,暂有军部尚书班大人、军部左右侍郎两位大人暂时未到。”鱼朝恩轻声答道。
“班爱卿还未到?催一下。”说完,仁尊皇就不再开口。
也就在此时,御书房外响起了太监的唱名声。
“祖神殿首席大祭司柏大人到。”
一干朝臣神情为之一惊,祖神殿的柏大祭司,平时的大朝议都不怎么露面,怎么这惊天鼓响引起的临时朝议来了,难道这惊天鼓响,与祖神殿有关?
“祖神殿蛮灵殿殿主、长乐公主殿下到!”
这一声唱名,让一众大臣更加笃定,这次惊天鼓响一事,十有八九跟祖神殿有关了,既然跟祖神殿有关,那这事,可就复杂了。
只是,军部的大佬们,迟迟不来,是怎么回事呢?
一刻钟之后,在内监大总管鱼朝恩的连续催促下,军部尚书班棣与左右侍郎这才匆匆赶来。
军部尚书班棣一脸的阴沉之色,瞬息间就让许多朝臣读出了有用的信息,惊天鼓一事,与军部,与祖神殿有关。
几息之后,叶真,还有被叶真揍的满脸是血、狼狈无比的军械司少司正任芯素,在被层层搜检之后,就被带到了御书房。
一众朝臣在看清楚来人之后,纷纷露出了惊愕之色,巡天司第二路巡风使北海三等伯爵叶真,敲响了惊天鼓?
刑部尚书冯廷机面无表情的出列,冷冷的盯着叶真与任芯素喝问道,“你二人,是谁敲响了惊天鼓?还是你二人一起敲响的?”
“回大人,是下官敲响惊天鼓的。”
“不是我!”
叶真与任芯素的回答,一个中气十足,一个慌乱无比,高下立现。
“叶真?那你可知惊天十三诛?”刑部尚书冯廷机继续问话。
“回大人,下官知晓!”
“那你可知惊天回魂鞭?”
“回大人,下官知晓!”
得到肯定的回答,刑部尚书发出了一声冷笑,“既然都知晓,那你就将你的冤屈当着陛下的面说出,如若有半分不实,不符,惊天十三诛饶不得你,惊天回魂鞭下,你也必须得走一遭!”
当下,叶真不带一字夸张的,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沉述了一遍。
最后,叶真冲着仁尊皇姬隆道,“陛下,臣受军部军械司少司正任芯素无故刁难,我北海郡上上下下近千官员、十二万协防天浪军,皆面临失期被诛这军法,不得已,臣这才敲响了惊天鼓,还请陛下为我北海十二万誓与魔族死战的儿郎们做主!”
几乎是叶真话音落地的当口,军部右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