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地道:“裴家和宋家是什么姻亲?”
郁文道:“裴家老安人和宋家的老安人是姨表姐妹。”
吴老爷和江潮目光炯炯地朝他望过来。
郁文这才惊觉,临安城知道裴家和宋家是姻亲的好像不太多。
他这也算是无意间闯了个祸吧?
郁文暗中苦笑,忙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江潮道:“是真的!我和宋家的一个管事的关系不错,他告诉我的。”
他还知道,宋家老安人和裴家老安人虽是姨表姐妹,但两人相差近二十岁。宋家老安人出阁的时候,裴家老安人还是没出生,两感情不深。后来好像还发生过什么事,两家有了罅隙,早些年来往只是面子情。后来裴老安人的三个儿子都陆续中了进士,宋家这边却只有个子弟在外做官,宋家低头奉承,两家才渐渐又有了来往。
就算是这样,宋家出了事,裴家一出面,还是把人和船都给捞了出来。
“朝廷有人好办事啊!”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吴老爷和郁文都没有接话。
江潮这才感觉到两人的态度有些推诿。
他暗暗苦笑。
欠了两人那么多的银子,两人既没有向他逼债,又救了他母亲,如今还收留了无处可去的他,他已经欠了两位很大的人情,再逼着他们去引荐裴家的人,就是他的不对了。
他再想想其他办法好了。
江潮思忖着,转移了话题,问起了昭明寺的来历来。
吴老爷和郁文齐齐露出了笑容。
三个人不管心里怎么想,一路说说笑笑地在昭明寺游玩了一天,下山的时候,三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等回到郁家,江潮疲倦地先回客房休息去了,吴老爷却趁郁文送他出门的时候拉着他在门口说事:“郁老弟,你跟我说实话,你是怎么知道裴家和宋家是姻亲的?我在临安城大小也算是个人物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郁文面露犹豫。
吴老爷立刻道:“你也别拿糊弄江老弟的那一套糊弄我,我可不是他那种什么也不知道的小毛头。”
郁文摸了摸头,不知道怎么说好。
吴老爷索性道:“我也不逼你了,你只告诉我,你和裴家三老爷的关系如何?若是为了王家的事去求三老爷,他会不会见我们?”
郁文如释重负,实话实说:“我真不知道!三老爷这个人吧,看着年轻,实际上是很有点脾气的。我从来没有这样麻烦过他。”
拍卖舆图,他觉得裴家也是可以从中获利的,所以才敢求上门去。
但这件事,裴家再插手,就纯粹的是帮忙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面子。
“难道你想帮江老弟牵这个线?”郁文道,“商人重利轻别离……”
吴老爷摇头,压低了声音道:“这也是双赢的事嘛!我觉得十有八九我们的钱是要不回来了,但江老弟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能说会道,特别容易打动人。如果把他引荐给裴三老爷,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他能借着裴家的势力再站起来呢!”
说来说去,还是想把之前投入的钱再让江潮赚回来。
若这件事只涉及到他自己,郁文肯定不会答应,但他害得吴老爷损失了一大笔银子,吴老爷又这样求他,他不得不考虑这件事是否可行。
“要不,我试试?”郁文迟疑道,“我也不知道裴三老爷会不会答应?”
能试试就有机会。
吴老爷大喜,道:“人家三老爷能接手裴家,还能让裴家所有人都没个声响,那就不是个面人!就算是个面人,那也是个笑里藏刀的。你别以为我是为了那几个银子,我主要是想和三老爷多走动走动。”
没事都得找点事,何况现在是真有事。
郁文能理解他的心情,不住地点头。
吴老爷叮嘱他道:“这件事你先别跟江老弟说,三老爷愿意见我们了再跟他说。”说完,还朝着郁文使了个眼色。
郁文以为他是怕丢面子,实际上吴老爷是想误导江潮,让江潮觉得他们和裴宴的关系很好,以后好让江潮把他们投的银子再想办法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