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升户部右侍郎,是裴宣的恩师的神来之笔,连张英都不知道。
张老夫人知道后就想和裴宣结个亲。
可张家目前长房的独子今年才八岁,二房的独子大一些,十岁,三房两个儿子一个七岁,一个四岁,都不太合适。
特别是张家长子去世后,二儿子就得暂时挑起长房的一些责任,若是这个时候让二房的儿子娶了裴宣的女儿,嫡支就有可能旁落,这对一个讲究嫡长的大家庭来说,会埋下无数的隐患。
张老夫人叹气。
自从长子去世之后,张家诸事就不顺起来。
难道张家的劫道来了?
张老夫人的脸色就不太好。
张三太太是知道老夫人的心思的,沉吟道:“反正遐光已经到了京城,有些事也不必太急,慢慢来。当务之急是要招待好裴家的两位太太才是正理。”
张老夫人颔首。
张三太太就说起一件事来:“我来的时候,看见了殷少奶奶身边的那个嬷嬷,说是奉了殷少奶奶之命去裴家给裴三太太问安。您看,我们要不要请大小姐走趟殷府?”
张家三房,只有一个姑娘,就是二房的张丽华。
张家人因为没分家,就序齿称了她为大小姐。
张老夫人颇有些意外,道:“阿萱居然和裴家的三太太有交情?”
在她的印象里,郁棠是个乡绅家的小姑娘,因为是临安人,裴宴致仕,才有机会嫁到裴家的。
张三太太就把徐小姐和郁棠的因缘说了说。
张老夫人不免心中唏嘘。
她能问什么她这个三儿媳都能答得出来,可见是花了功夫的。
家中的长媳是她挑了又挑的,自然各方面都非常的不错,足以作为表率。选二儿媳、三儿媳的时候,就顺了两个儿子的喜好,虽说是门当户对,但没指望她们管家,还怕她们进门后和大儿媳不和,都选的是家中的幺女。
没想到出了事,二儿媳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干什么事都糊里糊涂的拎不清楚。三儿媳却不比大儿媳差……
张老夫人见着张老大人的时候不免说悄悄话:“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到时候家里肯定会起争执的。还是裴家的老太爷厉害,就这样直接把家业交给了遐光。”
张老大人没有说话。
张家和裴家的情况又不一样。
张家的老三要是有裴家老三这样的本事,他也能像裴老太爷那样果敢。
他觉得内宅的事是小,朝廷的事才是大。
“家里的事你先管起来好了。”张老大人道,“明天遐光会过来。要是三、五年还不能把局面扭转过来,我们就学裴家,韬光养晦。”
只是可惜他奋斗一辈子的局面就要这样拱手相让了。
张老夫人见丈夫心情烦躁,不好再拿家中内宅的事打扰他,寻思着三、五年的功夫,长孙也有十二、三岁了,也能成亲了,到时候给他找个精明能干的妻子,这主次就定下来了,家里也就安宁了。
她道:“明天裴家的太太们不过来吗?”
张老大人道:“她们过来干什么?她们刚刚到京城,家里应该还有一堆事吧?过几天是浴佛节,你们到时候邀了裴家的女眷一起去药王庙就是了。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吧?”
但还是提前走动更好。
张老夫人打定了主意,第二天一大早就让张家大小姐下了帖子给徐萱,谁知道殷家的人说,徐萱去了裴家,还说要到晚上才回来。
张大小姐大吃一惊,道:“徐姐姐不是怀了身孕吗?表哥怎么会让她出门?”
张大小姐和殷明远是没出五服的表兄妹。
来回信的嬷嬷掩了嘴笑,道:“殷大人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好在是少奶奶是坐着轿子去的。殷大人晚上下了衙,应该会去接少奶奶的吧?”
这倒是。
他们夫妻是出了名的恩爱。
张大小姐只好等徐萱的回音。
徐萱这边,却坐在裴家内院的花厅里赏着花,吃着果子,兴奋地抱怨着殷家的姑奶奶们:“……现在好了,又多了一位。就是明远的那个堂妹,嫁给顾朝阳的那位。这才刚到京城,听说我怀了身孕,家里都没有理顺就来瞧我了,还拿了本医书,照本宣科地告诉我应该怎样养胎。我烦她烦得不行,直接告诉她,等她做了母亲再来我这里说这些好了,现在我已是快做母亲了,她还影都没有,没什么可跟我说的。”
郁棠看她那样子不像是生气,反而像是得了个新玩具,正玩得高兴着呢。
她不由敬畏地看了看徐萱挺着的肚子,觉得好神奇:“我们才几个月没见啊,你这都……”
肚大如箩了。
而且原来洁白如玉般的脸庞也长了几颗黄色的斑。
徐萱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叹气道:“我也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怀上了。”然后她指了指自己的面颊,“你看,你看,用粉都压不下去,殷明远还不让我用粉。我都好长时候没有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