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上生意。到时候不管泉州和宁波的市舶司撤不撤,裴家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就是一直纳闷,裴家是怎么说服陶家的。
按理说,广州是陶家的地盘,裴家这是从陶家的嘴里抢食吃,陶家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答应的。
能让陶家低头,除非……裴家后面站着个皇子。
只是不知道裴家后面站的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
彭大老爷有点焦虑。
裴家从前太低调了,他感觉到不对想和裴家搭上话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机会。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家能容忍宋家这么长时间的缘故。
他斜眼望着顾昶。
不知道能不能从顾昶这里入手?
顾昶也是个狼崽子,他是应该以利诱之呢?还是威胁打压呢?
彭大老爷轻轻地叩着手下的椅背。
宋四老爷却觉得这是个机会。他立刻道:“你想我们怎么做,不如明说。猜来猜去的,谁有这个时间?万一猜错了,更麻烦。”
武大老爷觉得宋四老爷说得有道理,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裴宴,想听听裴宴会怎么说。
裴宴没有说话。
这里多的是“能人”,他不准备出这个风头。
顾昶有自己的小九九。
顾家这几年败落地厉害,他也想借着这件事能让顾家多些资本。况且这次的事还是他恩师筹划的,若是东窗事发,他们顾家还有什么颜面在江南立足?
他想到孙皋削瘦而显得有些刻薄的面孔,看了裴宴和陶清一眼,又看了彭大老爷一眼,这才低声道:“两年前,二皇子曾经遇刺,可锦衣卫和东、西厂都没能查出谁是幕后指使,二皇子也只是虚惊一场,加之西北大旱,皇上又要重修大相国寺,朝廷里也腾不出更多的人手来,这件事也就成了悬案,不了了之了。可前些日子,孙大人查高邮河道的款项时,突然发现有人借着高邮修河道之事,给三皇子府送了二十万两银子,且查出这笔银子是通过漕运从江南送到京城的。皇上震怒,派了我和魏三福来查这件事。至于王七保是什么时候出的京?为什么事出京?与我们要查的案子有没有关系?我和魏三福完全不知。”
说到这里,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裴宴的身上。
在座众人,他和王七保交情最好。
因为涉及到漕运,武大老爷第一个坐不住了,他急急地道:“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二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就进了京呢?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们武家。遐光,你什么时候去杭州?你去杭州的费用我全都包了。”
宋四老爷则是看戏不怕台高,而且还想着若是能通过这件事和王七保搭上关系就好了,索性笑道:“既然朝阳把话说明了,我看我们不如一起去趟杭州,或者是把王大人请到临安来,正好来昭明寺转转,还能听听无能大师的高论。”
彭大老爷闭着的眼睛也顿时瞪得像牛眼似的,但他没有说话,而是朝陶清望去。
陶清犹豫了片刻,低声对裴宴道:“遐光,这件事不简单。正如武大老爷所说,二十万两现银,可不是小数目,是怎么通过漕运运进京城的。我怕就怕这从头到尾都是个圈套,等着我们去钻呢!”他说着,还看了顾朝阳一眼。
他怀疑这是孙皋的诡计。
孙皋出身寒微,对权贵有偏见。他从前任顺天府尹的时候,若是有穷人和富人打官司,他必定偏向穷人,若是有权贵和富人打官司,他必定偏向富人。有人因此钻空子,特意装成穷人去打官司。
只是顾朝阳在这里,他不好把这话明说。
顾朝阳能说出这番话,就是准备和孙皋翻脸了。
他苦笑道:“陶举人也不必往我脸上贴金,我看过孙大人给我的案卷了,孙大人的确没有冤枉谁。只怕这次江南各家没办法善了了。”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彭大老爷。
彭大老爷被他看得心里怦怦乱跳。
彭家也不会把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们彭家有子弟站二皇子,也有人站三皇子。
但在他心里,他更倾向三皇子一点。
这无关两人德行人品,而是按律二皇子继位是名正言顺的,他们这些世家就算是支持二皇子,那也是应当的。如果支持三皇子就不同了。
如果三皇子继位,他们就有从龙之功。
可以保他们彭家最少三代荣华。
谁能不心动?
谁能不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