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裴宴这样的扭捏,他觉得非常的有趣,玩心顿起:“你放心好了,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了。我这就去和姆妈商量去,你且等我的消息。”
到时候看姆妈怎么收拾他!
裴宣迫不及待地要去见裴老安人。
裴宴见哥哥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哪里会想到裴宣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他很是感激不说,还觉得自己对二哥的事不够上心,赧然地道:“那就劳阿兄费心了。”还帮着裴宣出主意,“郁秀才和住在他们家隔壁的吴老爷私交非常的好,你若是去郁家,不妨拉了吴老爷和你一起做个伴。”
这是用什么办法都想好了!
裴宣立刻答应了,转身见到裴老安人却道:“姆妈,阿弟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他怎么让我去帮他提亲,说是要娶青竹巷郁秀才家的女儿,姆妈知道这件事吗?郁家我们没什么交情,我们要不要提前打听打听郁家到底是个怎样的情景啊!”
谁知道裴老安人听了并没有出现他以为的修罗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阿弟请了你去做媒人?那你就去打听打听好了。”
裴宣摸着脑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裴老安人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看着老实本份的,顽皮起来比不懂事的孩子还要让人头痛。
“这可是你阿弟的事,”裴老安人催着裴宣,“你一个做兄长的,可得把他的事办好了,免得让人笑话我们裴家。”
裴宣呆住了。
他姆妈原来真的知道这件事,而且答应了老三的婚事!
没有像老大似的在卧室外面跪半夜?也没有被油鞭子抽得躺在床上起不来?
老三是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他总是想做什么就能做到?!
裴宣不无忌妒地想,老太太就是偏心!
他垂头丧气地出了裴老安人的院子,按照裴宴的吩咐等着吴老爷上门和他“喝茶”。
郁棠知道裴宴来了家里之后的确有意地回避了他。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一直在自己屋里做着头花,准备过七夕的时候当成礼物送给家里的亲戚朋友,以至于放心不下的马秀娘来探望她的时候,发现她居然心平气和的,和去见她的那天不可同日而语,像变了个人似的,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有和我姆妈说什么吧?”郁棠有些不放心地问马秀娘。
马秀娘瞪了她一眼,道:“我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吗?”
万一裴宴还没有摆平家里的人她就嚷了出去,若是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郁棠以后怎么做人!
郁棠就挑了挑眉,笑道:“我可不帮他说话。他若是连这些都要我出面,可见也没有什么诚意。”
这就是不管裴宴,由着他去折腾,这门亲事能成就成,不成也不强求的意思了!
马秀娘轻轻捏了捏郁棠的脸庞,道:“你可别口是心非了,是谁在我面前提心吊胆的。”
郁棠红着脸认了,可依旧不准备帮裴宴说话:“他不能连开口说这件事的勇气都没有吧?那可不是我应该做的事。”
那倒是。
马秀娘连连点头,到底还是觉得郁棠不会遇到比这更好的亲事了,有些担心无风起波,就算是从郁家回去了,也让喜鹊盯着郁家的动静。
可一连几天,郁家都没有什么动静。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来郁家看看的时候,郁文已经炸了锅。
他横眉怒目地盯着吴老爷,道:“你说什么?裴家三老爷想娶我们家的姑娘?!他什么年纪?我们家姑娘什么年纪?不行!这是绝对不行的!”
吴老爷被他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弄得一个激灵,道:“裴家三老爷不过是少年成名,和你们家姑娘也就差个六、七岁的年龄。这不挺好的吗?姑娘不用跟着姑爷受苦了,一去就是进士儒人,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那也不行!”郁文只要一想到裴宴对他们家这么好是别有目的的,甚至家里的这些原本他以为是自己赚的钱也都是人家施舍的,他就恨不得跑到裴宴面前,把从前吃了喝了的银子一起砸到裴宴的脸上去,“我们家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况我们家有是要留着姑娘招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