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好好地亲了裴宴几下,亲自帮裴宴更了衣,自己又重新梳洗了一番,这才和裴宴出了门。
裴宴被顺毛顺舒服了,也不去烦心裴彤的事了,走在路上还问她:“你是不是又在院子里种了很多的玉簪花,我闻着满院子的花香。”
“有这么香吗?”郁棠请了个师傅来家里帮着把院子重新翻修了一遍,除了些杂树,种了些花草,但顾忌到裴宴,茉莉、栀子花这样的花树她几乎都没有种。
裴宴认真地点头,道:“也还行!”很是包容的语气。
郁棠就有些犹豫了。
她还在花匠那里订了二十几株秋桂,准备种到靠近二太太那边的花园里。要不,只种两三株应应景?
郁棠在心里琢磨着,裴宴有些不高兴了,道:“你想什么呢?喜欢就种。在院子里搭个暖棚,住到暖棚里去。”
这脾气,好话到他嘴里也变成了坏话!
郁棠笑着摇头,道:“我是在想,有什么花树开花不是那么香?”
裴宴心里又舒服了。
他就觉得应该让郁棠更高兴些,声音也变得非常温柔,轻声道:“没事!你要是实在喜欢,就买个宅子,全种上你喜欢的花树。没事的时候你就去看看。”
郁棠瞠目结舌。
她放着家里好好的后花园不逛,车马劳累的出趟门,就为了看几朵花?
“不用,不用了。”裴宴向来说话算话,她还真怕在这件事上裴宴也一如继往,“出门太麻烦了,我喜欢呆在家里。”
“也好。”裴宴开始认真地考虑这件事,沉吟道,“要不就把我们家东边那块林子铲了,那里离我们住的地方有点远,离四房比较近,可到底是在府里,你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在那里设宴招待家中的女眷。要不你拟个名单,我让裴伍去办,等到明年春天,就全都能种上你喜欢的花树了。”
家中的长辈要是知道种的全是她喜欢的花树,还不得误以为裴宴为她昏了头。
她才不要背名声呢!
郁棠脑子转得飞快,立马就想了个主意,道:“这有什么意思?种树种草的,不就是享受种的乐趣吗?还是等我回去了,我们两个一起去好了。等我们老了,还可以跟后辈们说说什么树是我们什么时候种的呢?”
裴宴想到自己小时家父母好像也种过树。
郁棠肯定非常的喜欢他,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心里美得冒泡,目光温和地望着郁棠的笑脸,低低地应着“嗯”。
郁棠松了口气,好在是二老爷住的地方也到了,裴宴也没机会再有什么想法了。
她笑眯眯地和裴宴去了正院的花厅。
裴彤和顾曦应该来了一会儿了,裴宣和二太太正和他们说着什么,桌上还有剥了的果皮。
听到动静,除了裴宣,其他人都站了起来,笑着和他们打着招呼。
郁棠飞快地把屋里的人都睃了一遍。
裴宣神色平静,和平时一样,看不出情绪;二太太不仅脸上带笑,连眼睛都在笑,看得出来,心情非常的好。裴彤和顾曦两口子,则一个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一个含笑不语,一派娴静。
这唱的是哪一出?
郁棠有些摸不清头脑,随着裴宴坐了下来。
二太太就朝着她直眨眼睛,显然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不过一个白天没见,发生了什么事?
郁棠朝二老爷望去。
二老爷已神色如常地开了口,吩咐二太太:“让屋里服侍的都退下去吧!”
屋里服侍的哪里还用得着二太太说话,立刻就都鱼贯着出了花厅。
二老爷也没有寒暄,直接就道:“阿彤,这里没有外人了。你就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还道,“不管你是怎么选的,我们做长辈的都没有意见。你毕竟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我还记得阿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六部观政了。虎父无犬子,我们做叔父的,也应该相信你才是。”
裴宣可真沉得住气,稳得住神!
郁棠对二老爷刮目相看。
那裴彤是怎么想的呢?
郁棠瞥了一眼顾曦。
她觉得以顾曦的性格,她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裴彤会怎么选择,肯定与顾曦有关系。
但这次顾曦让郁棠失望了。
顾曦听二老爷这么说的时候,原本规规矩矩放在膝上的手,却立刻紧紧地攥住了她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