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并道,“这个姑娘不重要,重要的是裴家对她是什么态度。若是裴家看重她,我这就去向裴家道歉,你也亲自去探视一番。”
若是不够重视,晕了就晕了。
彭大少奶奶会意,安安心心地用了午膳,只等彭十一的消息。
裴宴则有些拿不定主意是这个时候就处置了彭十一呢,还是等他飞鸽去京城那边有了回音再处置彭十一。
郁棠说彭家有人做了江西巡抚,而彭家目前能晋升江西巡抚的就只有彭七老爷彭屿了。张家是京城人,张家人又几代经营,可谓是京城的地头蛇。如果彭屿有意顶了张绍做江西巡抚,张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最多就是大意了,没有把彭屿放在眼里,阴沟里翻了船。
这件事他还不知道张家到底打算怎么办,因此他让人放了只鸽子去了京城。
无事就当提个醒,有事却可以让张家重视起来,防患于未然。
裴宴想的挺好,可再见到彭十一的时候还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彭十一来问他郁棠的病情时,他半真半假地道:“是我的疏忽,没想到小姑娘的胆子这么小。我看,你以后只能跟着我们喝酒吃茶了。”
这就是委婉地告诫他不要再去见女眷了。
彭十一暗暗有些惊讶。
郁家的这位小姐,他前前后后查了好几遍,也没有查出她有什么不同于众人之处,却得了裴宴这样的青睐……他也想到郁棠那张宜嗔宜怒的脸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吗?
彭十一在心里嘲笑了一声,面上不仅不显,还自我调侃道:“那我可有口福了。谁不知道裴家三老爷茶不好酒不醇是放不进眼里的。我也跟着沾沾光,尝尝你们江浙的好茶好酒。”
可就算他的态度这样好,裴宴看他还是不顺眼,笑意并没到眼底,看得彭十一心惊不已,回到自己的座位想了又想,决定还是慎重点,派人给彭大奶奶送信,让她最好能亲自去探望郁棠:“礼多人不怪!”
彭大少奶奶是很信任彭十一的判断的。她也没有邀请其他的人,就带着彭家的八小姐一起去了郁棠那里。
顾曦望着彭家大少奶奶的背影,坐在桌前沉思了半晌,要不是武小姐问她要不要一起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她恐怕还回不了神。
“那就一起走好了!”顾曦笑盈盈地道,忍不住又在武小姐面前说郁棠,“也不知道郁小姐怎样了?你看见没有,刚才裴老安人身边的珍珠给了二太太一个匣子,看那样子,像是装药材的匣子,裴老安人不会是差了二太太给郁小姐送药吧?”随后还开玩笑地道,“大夫看过还不成,还要亲自过问,也不怪郁小姐在裴家可以随意走动,裴家上上下下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武小姐明知道顾曦是什么意思,却不能不警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裴老安人是能左右裴宴婚事的人。
得了裴宴倾心的人未必能嫁给裴宴,但得了裴老安人青睐,却能轻易地就成为裴宴的妻妾。
武小姐笑道:“要不,我们也去看看郁小姐?就当是给裴老安人面子了!”
这也正是顾曦的用意。
她需要打听到裴宴之前的行踪。
两人装模做样地让丫鬟提了两匣子点心,就去了郁棠那里。
郁棠睡了,她们到的时候彭大少奶奶刚走。
陈氏热情地接待了她们。
武大小姐打听着裴家对郁棠的态度时,顾曦却在观察屋里的陈设。
中堂的长案上摆放着的梅瓶很普通,插的是这边花圃里种的紫荆花,用的茶具也是市面上常见的青花瓷。再看陈氏身上的衣饰,宝蓝色素面的杭绸褙子,靓蓝色云纹比甲,枣红色山茶花绢花,鎏金葫芦耳环,是临安城里当家太太们普遍的装扮。不过,那张脸倒和她女儿一样,肤如凝脂,眉若柳叶,十分地出色。只是母亲显得楚楚可怜,女儿却是明丽活泼。
她又抬眼朝郁棠的内室望去。
正巧一个姑娘家撩帘而出。
陈氏立马客气地喊了声“青沅”姑娘。
那姑娘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却穿着湖绿色织锦纹褙子,镶着蓝绿色缂丝芽纹的比甲,戴着珍珠耳环,一滴油的金镯子,打扮比一般乡绅人家的姑娘还富贵,特别是长得明眸皓齿的,眉宇间一派温柔大方,像个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
顾曦和武小姐均是一愣。
陈氏向她们介绍:“这是三老爷身边的青沅姑娘,听说我们家姑娘晕倒了,派了过来搭把手的。”
顾曦和武小姐齐齐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