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之后的事儿了。两行辛酸泪啊,说起来也没资格嘲笑陈小二,都勒的慌。
许非套上大裤衩和背心,往葫芦架下的大藤椅上一躺。绿意遮了阳光,刚成形不久的小葫芦吊在绿穹顶上,晃晃荡荡。
“这就是人生啊!”
许老师闭着眼,身体舒展,上下冰凉凉,由于实在太舒坦,不知不觉竟迷糊过去。
过了好久,这货悠悠醒来,天依旧大亮。
只听左右街坊在嚷嚷,“停电了!”
“停电了!”
他一看表,七点一刻。
哦不,应该是六点一刻。
妈了个蛋的,大夏天六点钟就停电,太阳还没落山,干嘛去啊?!!!
没办法,许非重活在这个年代,充分感受到了什么叫“从前慢”。
工作是慢条斯理的,谈恋爱是羞羞答答的,去游乐场是够吹一辈子的事儿,吃个冰激凌能回味一整天。
看个模特表演,边骂伤风败俗边目不转睛;谈论诗歌文学,彻夜都不觉累。
思念一个人也不急切,因为你知道,一封信寄过去,一封信寄回来,需要好久好久……
他之所以让自己如此忙碌,也是为了保持心态鲜活。
“哈……”
许非抻了个拦腰,进到书房,也不饿,索性构思一下春晚的大概规划。
既然是录播,时间上不用跟央视撞车。
但后世的央视春晚,筹备期能达到半年,甚至多半年。他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可节目肯定要一审二审三审。
那帮角儿和腕儿要花费大量时间,根本没功夫理你。
他提笔先写了一行字:“播出时间放在除夕头一天,或者小年夜,避开三十儿。”
跟着又想主题形式。
软硬件都不行,只能投机取巧,哎?许非眼睛一亮,又写了几段。
“这个绝对可以,还能免费做宣传!”
他拍拍大腿,继续想节目编排。
他没有操办大型晚会的经验,但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嘛?后世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晚会,总能记住几个印象深刻的。
写写划划,不知觉天已经黑了。
许非暂且搁笔,翻出几个特制灯笼,里面有固定槽,蜡烛插进去稳稳当当。屋里点明烛,灯笼挂在院里,当然也得防备大风,风大了一吹容易着火。
这几个灯笼一挂,小院幽幽静静,烛火点点,显得愈发古老。
“……”
许非退后几步,站在正房台阶上,眼前很美,可不知怎地,忽然就涌出一股孤独感。
无人陪伴,确是煎熬。
他叹了口气,方要抹身回屋,“咦?”
仿佛听到了什么响动,顿了一会,循着方向摸去,摸到东面的墙根底下。
许非助跑几步,蹭的扒住墙头,跟着腿一抬就坐在墙上。东面是个大杂院,住了好几户,房屋分割的如同积木。
黑黢黢一片,屋中亮着火烛。
而那声音,就是从最贴墙的一间屋子里传出的。
“哈!”
许非听了片刻,直乐,因为不止他一人在扒墙根,那院子里也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偷听。
声音断断续续,时而婉转高亢,时而低吟似泣,末了归于平静。
哎哟!
他跳下墙,连连感叹,要不怎么说汉语博大精深呢?
“不行!”
“我死了!”
“啊!”
你看看,这三个完全不同的语句,却能表现出同一个意思来。
唉,遂愈发孤独。
………………
“你想要许非?”
艺术中心主任办公室里,李沐瞬间提高了音量。
“不行不行,他来还没到一年,哪有这么快又调动的?”
“这话不对了啊。你们中心人才那么多,小许资历最浅,工作接触还不深,调动也没什么影响。”
刘迪亲自找上门。
“哦,你也知道我们中心人才多,那你为什么不要旁人,偏要他?”
李沐以前是副台长,跟对方关系还可以,嗤笑道:“我说老刘啊,明人不说暗话,小许是块宝,培养培养绝对能成大事,你甭想横插一杠子。”
“果真不行?”
“果真不行。”
“肯定不行?”
“废话!”
“那好,我现在有要紧任务,你把小许借给我帮帮忙,完了再还你。”
刘迪原本也没想着能成功,就是奔借人来的。
李沐晓得他要搞春晚,最近焦头烂额,想想道:“临时借调一下倒可以,不过他们正拍戏呢,等拍完的吧。”
“不能等啊,现在都七月了,八、九、十、十一、十二,一月份就过年。等你们拍完都九、十月了,我还怎么筹备?
要不这样,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