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优势。”
“至于大家最怵头的外语,恐怕大家一直都有一个误区。其实任何一门外语要想全方位都掌握好,能和外国人毫无障碍的交流,那自然是不容易的。可是要是只掌握一部分内容的却不难,就比如餐厅工作,只要知道客人吃什么喝什么,还有相关服务的对话就足够了。顾客是不会谈及其他话题的。前台也一样,大家只要别把数字搞错了,能准确告诉顾客时间,和房间号,以及价格和外币的换算。那不就可以了?外语这一关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难。只要工作中用到的能熟练掌握就好,这就是所谓的服务性英语。”
“更何况一个涉外宾馆也并非只有一线的工作,如果大家真的觉得直面外国顾客的工作压力太大,自己适应不了。那后勤、人事、工程、物管、采购、工会、成本控制,这些不用跟外国人打交道的内务部门也是需要人的。大不了大家就去这些岗位就职。反正我们公司是想要把职工待遇水平维持在同行业的最高水准的。只要签订劳务合同的正式工,基本工资就应该有二百元。如果算上各类补助和加班奖金,一线岗位应该有三百块,二线岗位也有二百五六。而且年底有双薪,每年至少还有一周的带薪年假。”…。。
“当然,如果你们愿意把外语水平进一步提高肯定更好。毕竟今后几年内,这个宾馆的管理工作会交给聘请来的外方团队。如果能够和外国人进行无障碍的沟通,当然也就意味着升职的可能性。就拿琴姐来说,她要是英语没问题,那就不是前台主管了,肯定能做大堂经理。那月收入差不多就能过千了。”
宁卫民这一番详尽的解释可以说基本上释清了大家的各种问题。
大家登时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了,现场气氛马上活跃了。
尤其被点名的黄素琴,嘴里直说,“卫民,我哪儿够格当什么大堂经理啊。月收入过千可不敢想,只要能有一半我就知足。反正我去了肯定得好好干,绝不会让你面子上难看的。”
宁卫民却嘴甜似蜜,“琴姐,您还真别谦虚,要不是您的确有这个工作能力,我决不可能说这个话。您要是愿意去,那真得算我给公司请来了一个人才。什么面子难看啊,您别这么说,我只会觉得面上有光。”
毫无疑问,听到这样的鼓励,得知这样报酬,就没有人不激动的。
这个时候,这些重文门旅馆的老同事们那真是把宁卫民当万家生佛了,全都沉浸在未来生活即将改头换面的展望和喜悦中。
唯有米晓冉,一颗心是哇凉哇凉的啊,算是彻底跌落了谷底。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没放弃最后执念,还要给宁卫民找麻烦。
不为别的,既然事已至此,她的愿望已然无法达成了。
可她也不想让宁卫民就这么顺顺当当刁买人心,获得大家的崇拜和感谢。
“姐妹们,姐妹们,你们大家可别乐的太早,还是要慎重考虑啊。虽然这些条件听着很不错。可你们别忘了,外资企业的宾馆采取的是合同聘用制。即便咱们这位宁大经理能保证大家都被录取入职,但是合同到期了又该怎么办啊?大家去了可是去当开荒牛,干上个两三年,宾馆也走上正轨了,万一宾馆不跟你们续约了怎么办?我可不是质疑他说话不算话啊。我只是大伙儿担心,说不定哪天连宁卫民自己都会从皮尔卡顿公司离开。那现在说的再好还有什么用?你们不会仅仅为了几年的好日子,就甘心把铁饭碗扔了吧?”
这要是米晓冉自己替汪大东说项,那她绝对不会提这茬的。
何况刚才用道德绑架这一手,逼宁卫民给大家找工作的是她。
如今出言让大家放弃这份工作,留着铁饭碗的也是她。
这怎么看,她的反复无常都有点“宁当明小人,不当米晓冉”的意思了,实在令人心寒齿冷。
可却不能不说,她的确在坏事儿上有一手。
她的发言是直戳这件事的要害,让大家的心里都为之一颤。
可不嘛,在计划经济年代里,“铁饭碗”有着特别的含义,它代表着拥有一份永久的工作,可以一干到老,然后领退休工资。…。。
别看平时大家都嫌弃这个碗破,还吃不饱,但要真让人为了一顿饱饭,就彻底把这个碗扔了,那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因为这无异于自断后路之举,扔了想再捡回来可就难喽,这谁都清楚。
于是乎所有人又都含糊了。
甚至有人忍不住还真带着点怨宥的情绪,去问宁卫民,“卫民,晓冉说的这种情况会出现吗?要是连你都在皮尔卡顿公司待不长的话,那我们去了又怎么能保住这份工作啊,迟早不也是要被扫地出门的吗?”
然而这一问倒是也好,因为张士慧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一直旁观的他心里早就替宁卫民叫起了屈,这个时候他索性直言不讳把话都明着说了。
“我说你们呀,到底想怎么样啊?一会儿风,一会儿雨,这甘蔗还有两头甜的啊?端着铁饭碗,你们就别嫌粥少,想吃饱,你就别抱着那个破碗。就是这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