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长生耸耸肩:“无心插柳柳成荫,是吧?我没有考虑得奖或者人情世故,更没考虑名利,就是一心想表现自己在后台得到的感动……这里还有一个多种材质的版本,但最终可能会以这个汉白玉的作为成品。”
确实就在旁边用塑料布盖着,同样的汉白玉底座上面,用布料、玻璃钢、不锈钢、木质等各种材质复合组成。
可最后还是不如这件完全汉白玉的作品具有艺术性。
通体白色也更加凝聚了主题思想。
杜雯欢喜,甚至有点贾欢欢的那种幼稚蹦跳动作,但瞬间收敛,因为工棚架子上的师傅们都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这个漂亮的姑娘。
她还是不习惯在别人眼前这么活泼,尽量让自己高冷起来,只把热情的话语小声给万长生:“我很喜欢这种环境,以后你能有自己的工作室吗,搞雕塑的工作室,也有点这样乱乱的堆满各种你做的东西,你画的画。”
她降低自己那种掌控的御姐成分,万长生就会多些主动性,可能他和贾欢欢相处十多年,习惯了照顾:“小心点地上,蔡师傅、林师傅,你们先忙着我去教室……”
杜雯敏锐的把握到这点,反省自己以往是不是表现得太过强势,低头顺便看见墙角有个电子秤,雕塑工厂随时也要称重材料之类的,她就更活泼些,跳上去撑着膝盖看跳跃数字:“啊!来江州两天,又吃得长了两斤!”
还不太相信的小心翼翼重新上下,好像动作小点,那重量就能轻些。
那个任性又有点调皮的杜杜,只有在当初两人同处一室的时候,才会撤掉掩饰给万长生。
分开这么久,杜雯身上的独立和强势又在加深,毕竟任何两个人分开这么久,重新聚首的相处模式也需要逐渐适应找回感觉。
万长生站在工厂大门口,无声的看着。
难得看见杜雯这样的真实姿态,她现在好像只想把自己冷静独立的那面展现给万长生。
嘟着嘴过来还有点疑惑:“你们这个称准不准?待会儿我到哪里再去称一下,不然我晚饭都不想去吃了。”
万长生带路温和:“别因为学业、家庭关系让自己什么都硬扛,你自己都说了要掌控好自己,太雷厉风行,什么都要算计,也需要放松。”
杜雯听懂了:“你放松,我就放松,看你为难煎熬的回避,我心里加倍难受。”
万长生愣了下,居然笑起来:“好了好了,明明我们都好好的,何必搞得这么难受呢,懂道理的人总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用更健康开朗的方式生活,来来来,我请你参观下我们的雕塑教室……我突然想做个东西。”
其实跟普通教室没什么区别,就是到处都有泥巴,墙上甩着泥点子,墙根堆着大块泥土,各种雕塑架上都沾着干掉的泥块,总而言之如果把雕塑台、桌板上那些用塑料袋罩着的泥塑撤掉,可能跟任何砖瓦窑还像点。
杜雯则笑起来:“有点意思哦,都是平平常常的泥土,有的种田长庄稼,有的铺路架桥,有的烧窑做砖头,这里变成雕塑艺术品?”
万长生点头,解开旁边自己的一个雕塑塑料罩,减少水分蒸发的泥塑保持了足够润泽。
杜雯自然是又关心这个,还拿手机拍照了,把万长生和那泥塑拍进去:“回头可以给老雷或者别的人看,估计我会面对那位席导演……我查了下,她名气很大,京剧出身却转投话剧,一辈子跟过好几位顶级师父,如果不是你,我就算能见她也跟无数个相当明星的小姑娘一样,但现在不同了,我自己也是搞艺术的,更有你这样的平台,那我对付这样的老太太还是比较熟练的。”
万长生开始拿竹板雕刀动手:“过犹不及的道理,你肯定比我懂,掌握好分寸吧,这年纪这水平的老人家,看人都是透明的,真实点好些。”
杜雯乖巧的说哦,把镜头凑近些拍万长生的手。
挖了块泥巴,快速的打理成方块……还真有点像泥砖。
然后就迅速挖切勾勒,在泥砖上勾勒出造型线条。
杜雯看得目不转睛,因为有点莫名其妙的喜感:“啊?啊,这是,是个电子秤?”
和刚才她去称的那种工业级电子秤不同,万长生做的是家用,准确说是那种高级酒店里面配的精美样式电子秤,专门让关心体重的美女住客们随时洗澡后高兴下。
万长生做得还很精致,细节非常到位,这种东西毫无难度。
快得很,几下就搞好了放到雕塑台上,却垫到眼前这尊以前的雕塑脚下!
就是舞台雕塑中央那个穿着唐装梳着宫廷发髻的胖姑娘形象。
万长生还解释:“就这么个形象,对我来说雕不难,难的是雕成什么样,改了好几次才最终这个样,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创作体验,既不是程式化的泥菩萨造型,也不是我以为的真实精细就行,艺术化的提炼,高度概括……”
别的同学把万长生这种思考,当成天才的理所当然,杜雯却能理解:“所以这个形象就只保留了几个戏剧化的时代特征,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