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国家对群众有用的艺术家,就像这书法,辛酸之至,吾甚忧劳啊,我这是良药苦口,总要有人来做恶人吧。”
万长生才不辛酸忧劳呢:“我始终是那个态度,时代变了,您几十年前的时代精神,社会氛围,和几十年后不一样了,好比院长他们那个年代从山里考出来,虽然当了大学生肯定还是很清贫,他们只单纯的想拼命画画,抓住这种极为珍贵的机会改变命运,现在呢?”
他就指指自己的桌面:“您看这手机、电脑,还有音响音乐,现在的学生接收各种各样的东西太多了,没法单纯,而且他们也拥有更多奇思妙想,不会简简单单的只是听命于老师或者行政要求,现在的年轻人更在意自己的感受,他们大多都能吃饱穿暖,追求更多的感受,与其说强行要求他们这样那样,不如因势利导的好好引导。”
忙了一整天的招生考试检查,老头儿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可精神头很足,因为对自己徒弟的满意:“你在这个年纪……就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接下来我还能帮你点什么,这把老骨头也没多大用处了。”
面对一年前还差不多跟仇人似的老教授,万长生笑起来:“我陪您走走吧,参观下这个现在没人的培训学校,然后送您回家,该歇息的时候还是要歇息,我爷爷岁数跟您差不多……”
刚走了数百近千人的学校有点乱。
万长生拿着钥匙卡,打开一些教室和宿舍寝室,顺着楼道、餐厅、小卖部给老人家介绍。
这一刻他没把对方当成有利可图的领导,仅仅是想劝说这位倔强的老头,认识到这个时代有些刻板的东西已经行不通了。
苟教授看得很认真。
也许从几千人的美术学院对比现在浓缩以后的培训校。
万长生这个自己才二十一岁的年轻人,已经在管理着这样的场面。
老头儿很感慨,却什么都没说,特别是把走廊上那些美术院校专业的详细介绍,对于大美培训校,包括万长生和一众巡讲导师的单幅宣传画面,都挨个儿认真看。
最后站在那幅宁州二中高考强化班的宣传栏前面看了很久。
外面天色都暗下来了,万长生不得不一次次鼓掌让声控灯亮起来,等苟教授看完。
万长生本来正在犹豫要不要下车库开车送老人家回去,毕竟这样走到路边一两百米对老头儿有点累,看得出来他已经很疲惫了。
苟教授却说:“进来时候,我看见路边有些饭馆,陪我喝两杯?”
这下万长生就只有先到办公室去拿瓶好酒了。
不过出来却听见苟教授在轻言细语的请假:“对嘛,我跟长生吃个晚饭,说几句话,不得……多喝酒,又不是应酬,他你还不放心?”
最后讪讪的把手机递给万长生:“你关阿姨要叮嘱你两句。”
万长生忍住笑,听老太太在电话里反复强调,别让老头喝多酒,别吃火锅,别吃内脏,尽量清淡点……
到这时候,他也还没意识到这顿饭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