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他们都可以互相帮助。
虽然考虑到权贵子弟普遍具有高傲的毛病,自己这么上赶着示好,难免吃亏受轻视,没法要求绝对平等。
可倘若连这点城府和气度都没有,那他还怎么继续往上走呢?也就不是他彭原了。
不得不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个世上的事儿有些时候的确奇妙得很。
就像很多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误会,结果却因为各种各样阴差阳错的因素越陷越深。
母庸置疑,彭原的解读全错了,霍司长对宁卫民的表现出的好感完全是另有缘故。
事实上,坐在飞驰的汽车上,望着车窗外京城冬日街景。
霍司长的心情远没有他刚才所表现出的那么愉悦。
恐怕还得说,多少有点郁结和失落。
因为直至今天亲眼见了这一面他才真正明白过来。
为什么负责替他调查宁卫民的段处长,反而会替这小子说好话,劝他别再刻意针对这个年轻人。
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
这小子居然为他的工作提供了不少另辟蹊径的建议。
如此能言善辩的一个人,如此独具才干的一个人,简直就是天纵奇才。
难怪能做出那么多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儿。
不用说,要能弄进自己的麾下,简直太有用了。
但可惜的是,人各有志,这小子居然面对他的招揽毫不动心。
偏偏他还没法说这小子没出息,也不好去勉强,去干预。
因为那小子要做的事儿,不但同样很崇高,有益于国家,而且也太特别了,太重要了。
要是换成另一个人接手他的事,别说做了,或许连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去做。
现在霍司长是真的替女儿有点遗憾了,竟与这样优秀的人擦肩而过。
唯一还值得他欣慰的地方,就是他能肯定,宁卫民日后的成就肯定比自己最初预计的还要大。
只要这小子不忘了今天的承诺,对霍欣的未来就是相当有用的助力。
但偏偏这一点,又可以说是今天最不成功的地方。
说白了,这份全靠口头约定维系的承诺,是需要愧疚感和感恩承情来保持记忆的。
而今天他对宁卫民展现的好意,实质上是被拒绝了。
那又怎么保证时隔几十年之后,人家还能履约?
他必须还得另想办法施恩才行。
而且还得足够份量,让宁卫民拒绝不了,也永远忘不掉才行。
忽然,他心里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由打开公文包,拿出段处长分批交给他的调查资料翻找起来。
渐渐的,他的眉头舒展了,甚至嘴角泛起了笑意。
紧跟着,他就轻轻拍了拍副驾驶的后座,一边对照手里的资料,一边吩咐彭原。
“有个额外的事儿,年后你抽时间办一下。Dc区,魏佳胡同……嗯,有个‘古今文化协会’。他们的办公地点,好像有一座戏楼。你去查查他们,看看到底归哪儿管,尽快告诉我结果。”
虽然这命令显得有点突兀,但让霍司长颇为满意的是。
彭原一句废话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笑了笑,就果断掏出了记录本,开始动笔。
“是,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