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在场的人们感觉心脏被扼住,在紧张与窒息中默默等待,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如病毒般在人群里蔓延传播,无法遏制。
宗域早已没有了最初劝解的想法,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改变天浩的想法,只能发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能发挥作用的哀叹:“阿浩……手下留吧!阿芳……毕竟是先王的女儿啊!”
“这就是她杀死大国师的理由?”天浩在冷漠的平静中完成了对牛艳芳的定罪过程。
她浑身上下虽然到处都散发着剧痛,脑子却很清醒,拼命摇头,矢口否认:“不!我没有。不是我干的。你……你没有证据!”
天浩阴冷地摇着头:“会有的。你和你的手下谁也逃不掉。他们所有人都会遭到和你同样的待遇。”
“你以为他们逃得掉吗?”
“你知不知道大国师在黑角城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
“只要我把大国师的死亡真相传出去,有谁会认可你这个双手沾满鲜血,臭不要脸的女王?”
“至于证据……哼!”
天浩保持着笔直站姿,他把染血的匕首在牛艳芳肩膀上的衣服表面来回擦抹着,随口喝道:“蒙加!”
站在人群之中的蒙加立刻回应:“殿下,我在这儿。”
“本王给你五百人,对王女卫队的所有成员进行抓捕。记住,尽量抓活的。如果对方拒捕或躲起来,就先从他们的家人下手,先杀老的再杀小的。腰斩、断肢、挖眼睛、割舌头……总之怎么狠就怎么来。我倒要看看有谁能一直挺下去,为了这么一个肮脏卑鄙的烂货,这是他们必须为之付出的代价!”
牛艳芳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同样发白,她的眼角和嘴角不断地抽搐,造成这些变化的来源不是痛苦,而是深深的恐惧。
她感觉自己被揭穿了,不仅仅是被当中扒光衣服那么简单,而是剥去皮肤,直接把内心深处所有的秘密曝光在太阳之下。
天浩的命令还没有结束。
他冷漠的声音仿如机械:“暴齿,把她带到外面广场上,就地搭建处刑台。本王批准你使用特殊秘药,砸碎她的骨头,然后凌迟,至少要让她在刑台上活够一个月。想死……哼,没那么简单!”
“不,你不能这样。”牛艳芳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毛骨悚然的惊恐。她拼命挣扎,身体扭动幅度之大,几乎要从强壮的豕人步兵手中硬生生折断自己的肩膀:“不是我干的,大国师的死真的与我没有关系。我保证,我向神灵发誓!”
尖叫声是如此凄厉,元猛连忙抬手拦住转身正往外走的蒙加,急忙阻止道:“先等等。”
他随即转身对着天浩连声喊道:“阿浩,别这么急,这件事情得从长计议。”
天浩缓缓转身,用森冷的眼睛盯着他,问:“你站在哪一边?”
元猛被他呛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憋了五秒钟,好不容易理清思维,带着几分怒意,很是勉强地回答:“这不是站在哪边的问题。你得顾及王室的颜面!”
“颜面?”
天浩发出张狂的大笑:“既然你说到“颜面”,那我问你,先王执政几十年,他发布的那些命令具体由谁负责?”
元猛没有察觉话里的陷阱,下意识张口道:“当然是大国师,他负责统管一切。”
“是啊!大国师……”
天浩收起笑,情绪再次变得宁定下来:“无论政务还是军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操办。上至族群政策,下至百姓穿衣吃饭,他尽心竭力帮助先王,是整个牛族真正的功臣。”
“他很辛苦,一整年到头,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不是在黑角城处理政务,就是在各个城寨之间视察,解决问题。粮食不够吃得找他要,没有衣服穿也只能找他解决,还要处理族群内部的各种纠纷……几十岁的人了,他每天忙得连自己家人都顾不上。”
“再回过头来想想你们自己,有谁家的老人到了这个年纪还整天在外面忙碌?你们自己说说,大国师如此劳累,图个什么?”
“王室的颜面……多好听啊!都说先王如何英明神武,可我没见过。你们都知道我的出身,磐石寨很小,后来才一步步发展为磐石城。当我还是一个村寨头领的时候,大国师就来到磐石寨,给予我帮助。也许在你们看来这很正常,可你们为什么不想想,当时来到磐石寨的人偏偏是大国师,而不是先王?”
“再说说两位王子。牛伟战表面上是个战士,其实能力一般。所谓的“赫赫战功”绝大部分是小规模冲突,不要说是攻城灭族,就连缴获战利品都少得可怜。”
“牛伟方能力平庸,他最大的优点是有自知之明,懂得听取意见。但究其执政能力,很值得怀疑。”
房间里一片安静,除了半死不活的牛艳芳,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倾听。战士和卫兵们觉得天浩说得言之有理,很多内容说到了自己心里。恰恰相反,包括元猛和宗域在内的其他分部族长听得冷汗淋漓,一些从未有过的想法和危机感,从这一刻牢牢植根于脑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