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
元猛和凌啸会站在我这边。好处人人都想要,何况这还是涉及到多达数十万人的巨大利益。在宗域想来,元猛和凌啸肯定会动心,他们会选择与自己站在一起。尤其是牛凌啸,他与天浩之间可谓结下了深仇大恨,不死不休的那种。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宗域硬着头皮顶着一再触怒天浩的危险,顽强抗争到现在,可无论狂牛部族长元猛,还是凶牛部族长凌啸,这两个家伙就这样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他们难道耳朵聋了吗?
还是脑袋被门夹过,一下子变傻了?
宗域的心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他真的很想扑过去,狠狠揍扁对面那两张可恶的脸。
他们竟敢背叛我?
难道他们从天浩那里得到某种好处?
一时间思维纷乱,宗域感觉被逼到了绝路上。无奈、困顿、愤怒……他只能以自己认为最合理的方式,爆出最后一击。
“阿浩,事情不是这么看的。你想想,如果没有我们在后面帮着你稳定局势,如果没有我们按时缴纳的粮税,如果不是我们派人帮助你修路,打通了各地城寨之间的联系,你怎么可能凭借区区雷角部的力量接连打赢鹿族人和虎族人?”
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无论元猛还是凌啸都在微微点头。果然姜是老的辣,摆事实讲道理,野牛、狂牛、凶牛三部虽然没有直接出兵,却多多少少做了些在后方的帮辅工作。
从外面射进来的阳光很柔和,在天浩线条俊美的脸颊侧面照出淡淡光影。他坐在高大的主位上没有动,一双漂亮的黑色眼睛盯着宗域:“你在威胁我?”
很简单的几个字,让三名听者感觉心惊肉跳。
他们不同程度领会过天浩的狠辣。
元猛和宗域此前与天浩有过一段时间蜜月期,彼此关系甚至可以说是超越了普通概念上的“盟友”,达到了“朋友”的高度。尽管如此,牛族王室内乱之战仍给元猛和宗域留下了深刻印象。他们至今记得因为口头言语对天浩造成威胁,直接被定性为“杀害大国师同谋”的公牛部族长振峰。他很惨,在黑角城中央广场上当着无数民众公开凌迟,抄家灭门。
还有王女牛艳芳,她的遭遇比牛振峰更惨。在行刑台上足足活了一个多月,最后死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为了维持她的生命以接受残酷刑罚,天浩甚至下令以行刑台为核心,搭建了一个临时小房间,每天按时喷洒大量浓缩的酒,说是这样可以消毒,避免皮肤肌肉被大量割掉的王女因感染导致提前死亡。
他说的有些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听不懂其中含义。然而他的做法却明明白白,告诉你什么叫做“敌人”,什么叫做“朋友”。更重要的是,两者之间没有中和可能,泾渭分明。
元猛连忙开口打着圆场:“阿浩,别这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天浩将森冷的目光转向他,平淡冷漠的语气听不出丝毫友好成分:“看来你得回去好好上几天礼仪课。我是摄政王,你该称呼我“殿下”才对。”
元猛感觉心脏猛然下沉。他脸上全是惶恐,下意识点点头,结结巴巴地说:“……是的……殿下……对不起……”
牛凌啸谨守着沉默。
从利益层面喇砍,他与宗域站在同一个位置。尽管如此,牛凌啸仍不希望被天浩用那种可怕的眼神注视。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非常英俊,有着令人敬畏的气势。这两种东西都是牛凌啸梦寐以求却无法得到的宝物。他的那双黑色眼睛堪称最锋利的刀,仿佛能割裂皮肉,挖出心脏,将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清清楚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牛凌啸是个张扬跋扈的人。
可是现在,就隔着一张桌子,他清晰地看到天浩身上每一个细节,那种从毛孔深处透出来的凶狠和权威令人无法直视。那就是一头盘踞在摄政王宝座上的凶猛野兽,年轻又强壮,即便是经验最丰富的猎人也无法匹敌。在这里,每一个人,甚至整个世界,都将成为他的猎物。
就在牛凌啸陷于紧张思考与惶恐的时候,宗域忽然笑了。
“摄政王?哈哈哈哈……你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这个王是我们选出来的。换句话说,如果我们觉得你不合适,重新推选,你就得离开现在的位置,老老实实把屁股下面的座位让出来。”
三个人的目光从不同角度瞬间集中到宗域身上。
元猛大惊失色。他张着嘴,手足无措,脸上一片震惊。
牛凌啸深感意外,然而他毕竟年轻,思维敏捷,区区几秒钟就想通了其中关节,只是答案在他看来对改变现实毫无帮助。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眼眸深处透出少许讥讽,直接看穿了潜藏在宗域体内的愚蠢灵魂。
天浩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怜悯。
他语速缓慢,声音却沉着有力:“我是一个喜欢提前把事情各方面考虑清楚的人。对于你,还有野牛部,本王一直认为可以合作,我也愿意分出一部分利益。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