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
我也想走,可是能走到哪儿去?
几名如狼似虎的龙族士兵沿着楼梯冲进来,他们迅速在狭窄的塔楼内部占据了最有利的攻击位置。两个人举枪瞄准鹰崇山,另外两个枪口下斜对准受伤倒地的侍从,中间停顿的时间不超过两秒,站在楼梯口的龙族士兵扣动扳机,将重伤的侍从当场射杀。
判定对方是否投降的标准很简单,必须放下武器。
侍从右手握着一把短刀,他以拳头的方式压住腹部。这在龙族士兵看来就是拒绝投降。
一名左臂上佩有百人首标志的军官走到鹰崇山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以并不友善,且不太确定的口气问:“……你是鹰族之王?”
上位者特有的冷傲重新回归鹰崇山体内。他用双手略微整了整稍显凌乱的衣服,冷冷地“唔”了一声。
龙族军官脸上浮起难以掩饰的喜色。活捉鹰族之王是重要功绩,能带来的好处不言而喻。他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走吧,摄政王殿下要见你。”
……
天浩站在大殿左侧的空地上,昂首注视着眼前这幢高大的建筑。的确很雄伟,而且壮观,可是与城内的平民居所比较起来就显得过于奢侈。接连征服了豕族与鹿族,天浩明白这是所有部族之王的共性。威严与权力需要通过其它附加物质才能体现,比如华贵的衣服,显赫的排场,隆重的礼仪,还有就是豪华的建筑。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天浩缓缓偏过头,侧着身子看了一眼被侍从押过来的鹰王。
“你比我想象中更老。”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人,又足以表明自己的傲慢与轻视态度。天浩不认为这是一种过分的举动,而是自己身为征服者本该享有的权利。
鹰崇山坚韧的老脸毫无表情,完全没有流露出内心的恐慌和厌恶,以及憎恨:“神灵不会在岁月的问题上对某个人给予特殊照顾。相信我,你也会老的。”
天浩抬眼看了看这位最后的鹰族之王,对他刚才所说的话,以及表现感到疑惑不解。已经战败了,残余的鹰族军队正被分散包围,再也谈不上什么支援和补给。鹰族真正走到了尽头,可为什么这位年迈的王态度仍然如此强硬?
联想到此前进攻飞鹰城付出的人员伤亡和代价,天浩目光逐渐变冷:“你说的没错,那是所有人都要遵守的自然规律。但你永远看不到我衰老的那一天。”
鹰崇山的呼吸粗重,沙哑的声音明明白白透出恐惧:“……你……你想杀了我?”
“不仅仅是想法那么简单,而是必须!肯定!”天浩纠正他话里的错误。一个战败的部族之王必须公开处刑,只有这样才能从心理上对活着的鹰族人造成震撼。王被杀了,意味着整个部落被征服,这是从远古时代就遗留下来的组训。
鹰崇山硬挺着的身体似乎在一瞬间垮了下来,至少从天浩这个旁观者角度看来是这样。他不再昂首挺胸,之前被侍从押着走来的威严、冷肃气势彻底消失。这变化令人惊讶,就连天浩也怀疑是否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从其身上透出的前后区别是如此明显,简直判若两人。
“……能不能……让我活着?”良久,苍老的鹰王终于哆嗦着低语,提出无比期盼的请求。
天浩忽然觉得自己算错了一些事。尤其是在征服鹰族的问题上,无论过程还是方法,都可以选择别的方向。说起来这是对鹰族情报收集工作的缺失所导致,尤其是对鹰王本人相关信息的了解……鹰崇山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强硬的人。他很怕死,也愿意为了得到活下去的机会付出代价。
“我给过你机会。围城战刚开始的时候,我派人劝降。那个时候你为什么拒绝回应?”天浩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这些话触动了鹰崇山心底一直被尊严占据的最后之地。他控制着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体,努力挺直后背,曾经离开大脑的王者思维再次返回,眼眸深处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傲慢:“龙族……应该是以前的牛族,有一句谚语,“好铁必须打过才知道能不能成为好钢。”我为什么要投降?就因为你攻占了整个北方的鹰族土地,攻占了墨喙城,消灭了我派往黑羽关方向的几十万军队?”
这些质问堪比暴风骤雨,鹰崇山语气越来越激烈,天浩却没有接话的意思。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无生命的石雕。
他很有耐心,一直等到鹰崇山停止叫嚣,大口喘着粗气从疲惫和恐惧中缓过来,这才不慌不忙微笑着问:“说完了吗?”
鹰崇山眼底那一片因为情绪激动而产生的愤怒逐渐消失,被深厚又浓重的悲哀与服从取代。他低下头,叹了口气:“我输了……我愿意投降。请给我个机会。我……愿意服从,愿意尊奉你为新的鹰族之王。”
这是北方蛮族默守的规矩。并不是让天浩离开龙族统治鹰族,而是将鹰族合并,成为龙族的一部分。
“这些话就算你不说也必将成为现实。”仿佛是为了加重鹰崇山内心的恐惧,天浩冷笑着说:“鹰族现在已经纳入本王的掌控。从北到南,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