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胆,也充满了对神权的质疑。卡利斯无法赞同,却也不能因此指责弗拉马尔,他只能尽量缓解:“索姆森主教没有欺骗我们,“六号”的强大有目共睹。如果不是因为教廷,我们也不可能攻下锁龙关。”
弗拉马尔冷笑着摊开双手:“你说得对,我从不否认这一点,但教廷肯定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们。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用一个谎言代替另一个谎言,戳穿无用的气泡让我们看到所谓的“真实”。可事实上,同样还是虚幻。”
卡利斯感觉自己走到了十字路口,很难在无法看清未来的分叉口做出选择。思考了几秒钟,他认真地说:“我现在就派人送你离开。我这里没多少的金子,但白银和其它值钱的东西很多。你去仓库里自己挑吧,看中什么就拿什么。”
弗拉马尔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情,站起来,弯下腰,对着卡利斯行了一个贵族之间的最高礼节,严肃地说:“我将永远记得这一切,我会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的儿子和孙子。卡利斯,你是一个品行高尚的贵族,我和我的家族将是你永远的朋友。”
莱茵公爵苦笑道:“你把我说得太好了。我只是想让你安安稳稳回到维京。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现在我帮你,以后你也会帮我。”
这话说到了弗拉马尔心里最深的地方。他绕过餐桌来到卡利斯面前,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感佩真诚地说:“我发誓,只要你一句话,我随时听候您的调遣。”
莱茵公爵微笑着摆了摆手。他转身走到帐篷门口,叫来在外面值守的副官和两名贴身近卫。
“给公爵大人拿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卡利斯一边吩咐副官,一边转过头问:“弗拉马尔,你要不要洗个澡?”
“没这个必要。”弗拉马尔摇摇头:“有衣服就行。你还是尽快让他们带我去仓库,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给我的两百名骑兵。”
“好吧!好吧!”卡利斯答应着。
很快,副官带着一套莱茵军官制服走进帐篷。满身污垢的感觉很糟糕,尤其是在吃了一顿还算过得去的宵夜加早餐后,弗拉马尔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他不愿意因为洗澡而耽误时间,却不会拒绝干爽的新衣。
没多想,他走到桌子侧面,解开纽扣,脱掉身上那些已经与破布没什么区别的衣服。
除了卡利斯,帐篷里还有副官和两名近卫。大家都是男人,脱裤子换衣服之类的事情没必要脸红,也很正常。
弗拉马尔丝毫没有注意一名近卫正在缓步从后面接近。
等到察觉身后传来轻微响动,察觉异常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那名近卫身材高大,极其魁梧。他猛然抓住弗拉马尔的双手向后反拧,另一名近卫也趁机扑过来抓住弗拉马尔的头发,强行扳住他的头部向后仰。副官从侧面扣住他的肩膀,右手拔出斜挂在腰间的短剑,把锋利冰凉的刀刃死死抵住公爵咽喉。
弗拉马尔整个身体以不自然的状态扭曲着,反扣双手的角度非常巧妙,他无法用力,胳膊仿佛被铁丝牢牢固定在别人手里。绷紧的发根一阵生疼,力量如此强大,仿佛头皮随时会被撕下。
感受着脖子上那股金属冰凉带来死亡恐惧的同时,他看到了正朝着自己走近的卡利斯。
“……你要杀了我?”愤怒与震惊统治着思维,弗拉马尔对此无法理解,不甘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战败了,而且抛弃你的军队独自逃走。”莱茵公爵脸上看不到一丝笑。
弗拉马尔挣扎着,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境,只能瞪圆双眼咬牙切齿地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愿意帮我就直说,大不了我自己走。”
“亲爱的弗拉马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卡利斯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诡异的怜悯:“我知道你想提前返回维京做好准备,继续动员国内的军队。但你似乎忘记了,维京不是只有你一个公爵,而且能打仗的将军也很多。”
这些话让弗拉马尔思维陷入停滞,他不得不从恐惧中分出一部分大脑细胞参与深层思考,却无法找到答案,只能用沙哑的声音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没有谁能永远占据着某个位置,没有!”卡利斯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很快就会有继任者成为新的公爵。弗拉马尔,其实我不是针对你……我可以向圣主发誓,长久以来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我在很多时候都维护你,帮助你,你却认为这一切都理所应当。”
“原来你指的是这个!”维京公爵恍然大悟:“你一直怨恨我抢在你前面率军西进?”
“所有人都想要战利品,为什么你要跑在前面?”卡利斯的语调冷淡到极点:“用古老的话说,你这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等等!如果这是你的怨恨根源,那一切都可以商量。”弗拉马尔挣扎了一席,却被副官用锋利短剑威逼着将身体再次下沉:“我可以交出之前所有的战利品,还有我存放在锁龙关仓库里的那些……”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事实上我想要的也正是这些东西。”卡利斯神情冷酷:“足够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