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之后,竟然热闹非凡。
科举进士各个被人欣羡,就连中了科举又被取消资格的白朴,都被人议论了又议论,羡慕了又羡慕。
他虽没有了功名,但却得了一个世间少有的美人。
对于男人追求的东西,得了一样,此生便不算虚度。
而就在有人欢喜,被人欣羡的时候,这长安城内,却有一个人显得孤独飘零。
这个人四十多岁年纪,长的清瘦,不过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让人看一样,能看到他的沧桑,也能看到他所有的故事。
而这个人此前并非唐国人。
他以前是一个小国的百姓,在那个小国里,他从二十岁开始,便已经不停的靠科举了,每年一次,不过考到了他那个小国亡国,他都不曾考上进士。
他自认文采非凡,在他那个小国都算是出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旦科举考试的时候,他总是考不好,后来小国破灭,他消沉了两年,今年第一次,来京城长安城参加科举考试。
他想着,就算自己在以前自己的小国考不上,但在长安城这里,应该是能考上的吧?
虽然唐国一统天下,天下的士子和读书人都来了,无疑会增加考中科举的难度,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考不上不是因为才情的问题,而是因为时运的问题。
如今唐国一统,天子求贤若渴,他觉得自己的时运应该转过来了。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再一次落榜了。
榜单公布那天,他一个人在人群中来来回回的挤着,看了一遍又一遍,可就是没有看到蒲松龄三个字。
他对这三个字最熟悉,因为这是他的名字。
其他考中进士的人兴高采烈,他却与那些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如今,科举考试的热度已经渐渐过去,很多人都已经不再谈及的时候,蒲松龄想起来,还是一阵心痛。、
“进士啊,难道我蒲松龄一辈子都考不上进士吗?”
人心很痛。
不过现在的蒲松龄却顾及不上疼痛,他现在需要顾及的是没有钱吃饭了,也没有钱去住好一点的客栈。
他想留在长安城,等明年的科举考试,他已经考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考一年。
只是长安居,大不易,他现在必须为温饱问题想办法。
他知道白朴的事情。
白朴是写了剧本,然后卖钱渡过了艰难的日子,甚至还娶到了美娇娘。
不过,他蒲松龄已经过了娶美娇娘的年纪,当然,最为关键的是,他也不会写剧本。
虽说都是书生,剧本也不过讲故事,但他还真就写不了剧本那样的题材。
他很苦恼。
这天,他饿着肚子去找自己在京城长安唯一的朋友赵钱孙。
“赵兄。”
看到赵钱孙的时候,蒲松龄笑着就走了过去,虽然他并不想笑的这么谄媚,但现在的他就是有点谄媚。
而赵钱孙一看到蒲松龄这个样子,就知道蒲松龄所是为何了,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蒲松龄一没钱就这个样子。当然,也并不是说蒲松龄没有节操,对谁都这个样子,相反,据赵钱孙所知,蒲松龄反而是一个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人,很多权贵想要他当幕僚,给出的价钱可是不低,但蒲松龄却是看都不可,似乎不给
面子。
也只有在他这么一个老朋友面前,蒲松龄才会这般的不顾及形象。
这是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依赖。
朋友之间,从来不应该考虑身份的。
“几天没吃饭了?”赵钱孙撇了撇嘴,询问道。
蒲松龄伸出了
两根手指头,赵钱孙咂舌,道:“你还真能忍,走吧,带你吃点好的。”
两个人去了一家客栈,赵钱孙点了一桌子的食物,都是蒲松龄平日里爱吃的,食物上了桌,蒲松龄也不客气,立马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样吃的酒足饭饱后,还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见蒲松龄吃的过瘾,赵钱孙由从身上拿出来一个钱袋子,道:钱不多,你悠着点花。
蒲松龄也不客气,直接就收了起来,道:“多谢赵兄了,等我蒲松龄考上了进士,这几年吃你的喝你的,我连本带利还给你。”
赵钱孙笑了笑,道:说的好像我帮你,就为了图你考上进士之后的那点利息。
“失言,失言,赵兄莫怪。”赵钱孙也习惯了蒲松龄的这个样子,道:“蒲兄啊,这离明年春试,还有一年时间,你只这样不事生产,怕是支撑不了那么救的,我虽能接济你几次,但也不能一直接济下去,你可有想过在长安城找个事情
做,赚一些钱财回来?”
坐吃山空是不行的。
蒲松龄显然也明白这道理,只是他一直一来,也就只会读书,其他的手艺都不会,让他找个事情做,还真有点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