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们再不愿意,到时候也只能被迫应战了。这一点,还希望二位能提前有所了解。”
“至于第二个方案,那才是我们真正想要和二位达成的交易。这种模式其实对我们双方都好。不但能够彻底稳定我们双方的合作关系,就是泰丽莎的合约也不会再成为未来需要面对问题。以我们双方和她的交情,留下她应该是自然而然的事。而她也不会再烦恼二选一的难题了。而两位将会得到足够的溢价作为补偿,这就是我们最大的诚意。”
“因此,我是真心希望二位能慎重考虑我们的这次交易。就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我是带着真诚来的。其实无论哪一种提案,我们出的价格,都不是单纯以利益出发的考量。而是对我们彼此的情谊和未来合作空间,做出的综合考虑。我只希望能以最和睦的方式,和贵方达成一致的利益联盟。”
宁卫民想说的话至此终于说完了,影响却无疑是巨大的。
广平三郎和舟木稔听完,无不陷入了沉默。
情形现在已经很明朗了,尽管宁卫民的话有些不受听。
可事实就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好像都是他们居于劣势,他们好像没有的选。
而且人家说的很厚道,仍旧没有藏着掖着什么,还真不能把胁迫的帽子扣在人家头上,这和纯粹引狼入室并不能混为一谈。
“宁社长,对于价格,我暂时没有疑问了。不过,您只允许我们在两个提案中选择一个,是不是也有点不近人情呢?难道我们就不能再找个折中的方案吗?”
沉默了半晌,广平三郎再度开口。
“您有什么建议?我洗耳恭听。”宁卫民不动声色的说。
“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可以把股份交易定为百分之五十一如何?价格嘛,我认为二十……二十四亿……比较公道。这个提议怎么样?您愿意考虑一下吗?”
广平三郎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借助眼神的交流和舟木稔金牛达成了价格的一致。
就这样,球又重新传到了宁卫民的脚下。
宁卫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脑子倒是转得很快。
现在他发现形势比人强,很难再有什么谈判的空间了。
而面对的两个选择,显然只有全面出售股份,价格才最合适。
偏偏他又不甘心就此完全退出,大概也对金牛宫的未来有所期待,有点不想错失那些好处,便又提出这么个条件来。
不过,宁卫民可不会让他这么如意,对于金牛宫九成的股份他也是势在必得的。
他假意认真思考了一阵,随后摇了摇头。
“广平桑,恕我直言。鉴于您在宝丽金唱片公司就任要职一事,这个方案好是好,但恐怕行不通。因为一旦我方拥有大部分金牛宫的股份,肯定会斥资加大投入,把金牛宫发展壮大的。可如果要壮大,要扩张,就很可能会与贵公司产生利益纠纷。比如说争抢艺人,或者竞争歌曲,那到时候作为金牛宫的股东之一,您该如何自处呢?即使是我和舟木社长相信您,会把金牛宫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但对于宝丽金您又该采取什么态度呢?您的上司和同事会相信您吗?”
说到这里,他以一副替对方考量的态度说道,“所以啊,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目前的状况决定了,您的这个这种方案也行不通的。否则的话,要是没有这方面顾虑,有您这样的股东在,对金牛宫的业务也是一种助力。金牛宫肯定会有很多资源方面的便利。那我又何必拒绝呢?不过呢,即便您不是股东了,我也很愿意跟您交个朋友的。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们也可能形成新的合作关系。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您说呢?”
得,这下广平三郎算是彻底被堵住嘴了。
“好吧,我知道了。您说的有道理。”
他苦笑着点点头,“不过即使如此,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恐怕还需要时间考虑考虑。才能就这件事给您最终回复。您看可以吗?”
对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宁卫民倒没办法拒绝。
毕竟不是买萝卜卖白菜,好几十亿的买卖,搁谁也得好好琢磨琢磨不是?
当然,他也猜出对方大概是要和别的公司再询个价格。
他知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的道理。
所以答应是答应了,但也有他的附加条件。
“恕我直言,目前我们的状况不允许有太多的时间浪费。所以我最多只能给您三天的时间考虑这件事。如果超出这个时间,您再回复我。那么抱歉,我今天的报价就得作废,只能重新派人跟您逐条议价了。这一点请您务必见谅。”
这话点的也很明白,就是给广平三郎和舟木稔上个套子了。
没时间等你们慢慢琢磨,这么好的价格逾期不候。
结果这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卫民的方案已经给了舟木稔远超预期的东西了,还是因为舟木稔此时已经在心里做好了选择,他倒有点担心宁卫民会反悔了。
此时广平三郎还没说什么,一直没说话的舟木稔就率先表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