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他抱着她进去。
外面的地板上一直是吸音地毯,屋内的地板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羊绒地毯。
迟聿准备将顾鸢放下时,她说:“抱我去浴室,我这身需要换下来。”
迟聿没有犹豫,抱着顾鸢径直迈向浴室的方向。
浴室很大,陈设每一样都一应俱全,还是金属的欧式装修风格,看起来极尽奢华。
“放我下来。”顾鸢说。
迟聿将顾鸢放了下来,手扶在她的腰上,她现在光着脚,虽然踩在进门这处的地毯上,但他还是担心她脚后腕发酸站不稳。
顾鸢下地后,确实晃了两下。
看样子确实被抱太久,脚后腕发酸。
迟聿扶在她后腰上的手,伴随着她身体往两边斜到时,掌心摩擦着她的腰间,那个触感无法形容,迟聿立即收回了手。
顾鸢背对着迟聿走过去,走向那巨大能容下两人的白色浴缸,上去浴缸还有四步阶梯,顾鸢在阶梯旁边的铺满了绒毛的凳子那坐下,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打湿了毛绒凳子。
一双嫩白的双脚踩在地毯上,莹润的脚指头蜷缩着,她身上湿透了,人也慵懒,更添几分烟视媚行的风情,抬了一下手:“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迟聿喉结微咽了多次。
每一次都觉得喉头比上一次更干,更紧,他再次微咽,口腔里没有可以分泌的唾液吞咽,凸起的喉结上下浮动得厉害。
他迈步走过来,走出的每一步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这一切发展得太快了。
他在努力奔向一个目的,却忽然发现可以乘坐火箭直接飞向宇宙空间站。
这几步对迟聿来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明明还没有开始放水,整个浴室里就已经洇开开了氤氲的白雾。
走到顾鸢面前,他低头看她,顾鸢则需要仰头,这个角度下,他将她脖子以下的风光一览而尽。
顾鸢朝他勾了勾手指,迟聿明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会失控,本能被大脑的理智击溃,他蹲下来,蹲在她面前:“你要跟我说什么?”
这样对视,顾鸢就要高出一些。
她微微俯身,脸上明明没有什么笑意,也掩不住她的好心情,戏谑问他:“你在克制什么?”
浴室里开着明亮的白炽灯,照亮了浴室里的每一寸地方,大概也是灯光太明亮,她能把迟聿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
她问出了他现在的状态后,他就沉默,不回答。
顾鸢凑他更近了一些,贴近他耳廓边上游移辗转,小声对他说:“有这档子心,没这档子贼胆,克制,是因为担心我老公回家发现我们偷情?”
迟聿喉结再度微咽。
上上下下起伏得实在厉害。
他呼吸变得越来越重,克制都变成了徒劳。
直到,他耳边再次传来她的一句话。
她说——
“我老公今晚不在家。”
这一句话,这一刻,让迟聿绷在脑海里的那根弦,绷断了,还是爆炸式的炸断。
他头往后仰了一些,迎上她那含笑晏晏,水波流转的眸子,潋滟得仿佛被晴天前的雨洗刷过一遍,清澈得能见底,却又好像深得能把他猛然吸进去。
顾鸢今晚找到了乐趣,她太喜欢逗他。
以前迟聿刚来她的世界时,她对他无感,总认为他这样的人不会谈真情实感,只不过是贪图她的钱财为自己铺路罢了。
所以最初只是他一味地讨好她,她多数时候都是无动于衷。
错失了这种双向的美好。
再来一次,迟聿依然会这样做,但她不会再无动于衷,她忽然好喜欢逗他,不仅仅只是乐趣,也算是一种补偿。
是她最初亏欠的补偿。
“你,你,”迟聿喉结咽得越来越厉害,嗓子眼有些发痒:“你什么意思?”
他装傻充愣。
顾鸢以软制硬:“没什么意思啊,我纯粹表达我当下的情况而已。”
什么情况?
老公不在家!
偷情!!!
光是想想都很刺激。
这时候顾鸢起身,迟聿也起身,手拉着她:“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想潜规则我?”
顾鸢笑得好开心呀:“你长得这么好看,谁见了不心动呢。”
她越笑越开心:“偷过情吗?”
迟聿傻傻的摇头:“还没有。”
“还?”
“从来没有。”
“从来?”
“……”
迟聿觉得自己回答的每一句话都是错误的。
但是他又很迷茫,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即使他已经做好了打算,要坐实了这个情夫的身份,只不过没想到进展会这么快,快到他有些猝不及防,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