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的迟聿,给了摄影师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之后,迈步朝亭子那边走过去。
亭子下面的人加上顾鸢统共也就五六个人。
迟聿也没管那么多,走过去就整个人往顾鸢身上扒拉,嘴里或多或少埋怨的语气:“出来之前还说只在外面,怎么就到这儿了,让我一通好找,中途还摔了一跤。”
站后边的摄影师:“……”摔跤的是我好伐的啦。
顾鸢还没说话。
周围坐着的一众古水村乡亲都看向她身后的迟聿。
最前边的王婶问:“燕燕,这是你家那口子吧?”
“嗯。”顾鸢笑着应了声,然后用手肘推搡了几下扒拉在她身后的男人,示意他正经点。
手肘推搡了几下,身后扒拉在她身上的男人不仅没退开,反而扒拉得更牢固了。
听到顾鸢应是,几个乡亲们露出善意的笑,时不时打量迟聿几眼。
王婶说:“你家这口子真俊呐。”
顿了顿,再补充一句:“就是瘦了点,看起来不怎么壮实。”然后还给顾鸢递了一个女人会懂的眼神:“男人还是要壮实点才行,平日里肯定吃得少,燕燕你可得顾着你家那口子的胃呀。”
王婶的话,就是乡村妇女爱开的玩笑荤话,没有恶意,顾鸢当然明白。
不仅听明白,这么多人都听着,她脸颊稍有些微微热。
迟聿行不行,她当然最清楚。
只不过,这话自然是不好说的,只能应着王婶的话点头:“嗯,平时太忙,以后会顾着。”
王婶喜笑颜开。
迟聿压根没听懂那家口子是什么意思,但后面那句话到底是听懂了,在顾鸢的手肘推搡了第三次之后,他总算从顾鸢身上起开,望向对面那一群好奇的大妈。
乡邻里没有音响播放的广场舞声乐,晚饭过后坐在一起聊着茶余饭后,从村口到村尾的事,从山上到山下,迟聿想不到顾鸢对这些还感兴趣。
他虽然没再扒拉在顾鸢身上,手却依旧揽在她细软的腰肢上。
顾鸢给他介绍了一遍该怎么称呼。
他也都一一按照顾鸢的介绍,挨个称呼了一声。
称呼完了,他凑到顾鸢耳边悄声问她:“那口子是什么意思?”
他只听说过两口子,不过暂时没把两者联系到一起去。
顾鸢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就是嘴巴闭上的意思。”
迟聿:?
所以这些大妈嫌他嘴碎?
才刚来就让他把嘴巴闭上,这是认真的吗?
看来他真是走哪都不受待见。
迟聿心里不爽,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分毫,心说闭嘴就闭嘴吧,反正他跟这些人也没话说。
王婶旁边的李婶搭了句:“都说生了娃感情就容易淡,看看你俩,娃都三岁打酱油了,感情还如胶似漆的,可真好。”
这话迟聿太听得了。
他闭好的嘴巴漏了风,替顾鸢先回:“我俩不止现在感情好,以后感情会更好。”
这话逗得一众婶婶咯咯的笑。
顾鸢嘴角也一直挂着笑。
礼貌又好看的男人,始终都是大妈们心目中的女婿模型,但眼前这位明明确确已经知道是燕燕家那口子,大家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因为大家都很喜欢燕燕,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当然还优秀的男孩子去般配。
王婶说着说着就开始催生二胎。
顾鸢回道:“不着急,穗穗还小呢。”
李婶笑着说:“最好两个年龄不要隔太远,现在就是最适合生二胎的时候。”
迟聿在旁边不吭声,只偷偷瞧着顾鸢的反应。
一边瞧着,一边心里觉得,这些大妈别看嘴碎,说话一个顶一个有道理。
但是他不敢说啊。
前夫前男友两重身份加起来,都能将他打进天牢,这辈子能有一个女儿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面对一众婶婶催生二胎,顾鸢也都四两拨千斤的绕开,没多停留在这个话题上。
已经快八点半。
大家也都要回去休息。
顾鸢跟一众婶婶道了别,这才和迟聿回农家乐。
村口离农家乐其实不远。
迟聿因为是找着来的,才花了点时间。
现在回去,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回去的路上,要走田坎那窄窄的路,迟聿硬要牵着顾鸢的手,示意她走前边他走后面。
顾鸢:“你想摔跤,我可不想。”
他非说:“不会的不会的,你相信我。”
他这么固执,顾鸢就由着他。
几人开着手机的灯照路。
黑魆魆的夜晚,周围时不时传来几声蟋蟀的声音,还有几声蛙叫,田园惬意。
迟聿的声音打破田园的惬意,问她:“如果我今晚不过来找你,这么晚了你会一个人回农家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