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便是最后一天……”李二陛下似乎对那三个题目颇有些兴趣,扭头透过窗子看看外面的天色:“朕看这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看看?”
这话说的像是在征询方老太监的意见,但实际却不容置疑,再说方老太监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拂了李二意,自然点头应是。
就这样,李二陛下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带着平日里信得过的几个护卫,消然出宫直奔芙蓉园。
……
此时的芙蓉园己经与往日有了很大不同,紧闭的大门全部敞开,只要有人愿意进去,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一律通行无阻。
当然,如果你穿着跨栏背心加大裤衩子,脚下蹬着趿拉板,最好还是离这里远一些,否则很容易被人打死。
芙蓉园内曲江池南岸,也就是后世紫云楼的位置,此时已经搭起高高的彩台,彩台上高高挂着三个巨大的彩色条幅,每一幅的上面都各自写着一个题目。
其中第一幅上面写着:百匹骒马(也就是母马),百只马驹,如何辨其母子关系。
第二幅:百段松木,如何分辨根、梢。
第三帐:千人之中选公主。
字不多,意思也很好理解,但却难住了几乎所有人,尤其是那三波薛延陀人,几乎个个都是抓耳挠腮,满头是汗。
而李承乾本人,却根本不在现场,至于原因……,很简单,答不出来题目,根本没有资格见他。
毕竟现在整个大唐都在传李承乾是大唐年轻一代中的第一‘智者’,想要见第一‘智者’自然要有几分聪明才智,否则岂不是落了‘智者’的身价。
李二陛下挤在人群中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的三幅彩条,脑中却在琢磨着前两个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是前两个问题?因为第三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毕竟老李不可能连自己的闺女都认不出来。
……
时间一点点过去,无数的窃窃私语声中,三波薛延陀人垂头丧气,似乎已经准备放弃。
这些来自于漠北的草原民族虽然一生都是在马背上度过,虽然马在他们的眼中就是兄弟、家人,但让他们分辨百只骒马与马驹还是有些困难了。
而至于第二个关于根与梢的问题,不好意思,草原上生长最多的是草,而不是树,这第二个问题对他们来说更是等于问道于盲。
第三题?第三题虽然对于李二陛下是送分题,但是对于三波草原人比第二题更难,根本没有见过大唐公主的人,怎么可能从上千人中间分辨出谁是公主。
……
“诸位,时间眼看就要到了,有没有人上来答题?只要答对了,立刻就会得到我大唐年轻一代第一‘智者’的接见,而且还有机会向殿下提出一个条件。”
眼看太阳就是落山,彩台之上站出一个人来,手里拿着铜皮大喇叭兴奋的叫嚷着。
条幅已经挂在上面三天时间了,却依旧无人上台回答问题,这让台上的苏猛十分开心,虽然他也不知道前两个问题的答案,但是看到别人也不知道,心里还是有一种满足感,因为至少大家都在同一个水平线。
台下依旧无人出来回答,私语声不断,但多数都是在叹息,还有一些是在进行着最后的努力。
相比于想要求亲的薛延陀人,大唐人更实在一些,他们不想娶公主,但却可以找李承乾混个出身,至不济要个百十贯银钱,也可以提高一下家里的生活条件。
另外有一些人则是文人士子,这些人不指望李承乾答应他们什么条件,只是希望能够在众人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才华。
毕竟李承乾这一次并没有限制是由谁来回答问题,虽然针对的目标是薛延陀的三波使者,但如果有其他人能够回答出来,他同样也会兑现自己的诺言。
但是,在很多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尴尬,士子们虽然学的知识比较多,可他们学的都是些诗曰子云的东西,别说分骒马与马驹,就算是能分清公马与母马都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根与梢的问题,他们知道的并不比那些薛延陀人多。
而那些有生活经验的百姓则是被第一题和第三题难住了,他们中或许有人会分辨树的根与梢,可是他们却很少能分清骒马与马驹的关系,因为大唐的百姓多数还是以务农为主,马这东西虽然大唐不少,但真的说起熟悉,比薛延陀人还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
就是因为这样,三个问题几乎难住了所有人,让所有人失望的同时又有些期待,希望能在最后关头看看有没有人能站出来解决问题。
李二陛下打从下午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在琢磨着前两个问题,他虽然不至于上去拆李承乾的台,但能在工作之余有些娱乐他还是乐于接受的。
“怎么样,老方,你觉得如何啊?”李二陛下看了整整一个下午,似乎略有所感,扯过身边的方老太监问道。
“老爷,小人愚钝,没有一点头绪。”方老太监摇头。
“嗯。”老李同志点点头,似乎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