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本就是个大杂烩的地方,并不存在什么秘密,上午杜如晦,魏征等人与李二陛下讨论的事情几乎没用半天就传到了李泰的耳朵里,让李四胖莫名的感受到了危机。
父皇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否则怎么可能会将自己从宫里赶出去?
父皇是不是打算将大哥重新召回来?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把自己赶出去啊!
无数的猜想让李泰一时拿不定主意,想去找长孙皇后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毕竟老头子现在还没有把事情公布出来,若是他现在就去找长孙皇后,被问起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也是一个很难解释的问题。
所以思来想去,李泰决定还是找那个世家公子郑秋林,眼下似乎也只有他能够帮助自己。
……
翌日,兴化坊空观寺,无心上朝的李泰想老头子告了假,早早便来到寺中,讲主持打发出去之后,雀占鸠巢的坐在属于主持的禅房中发呆。
直到接近晌午的时候,他才听到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以及那个郑公子清朗的声音:“小声郑秋林求见魏王殿下,不知殿下可在房中?”
“郑先生何必如此多礼,小王已经恭候多时了!”正值用人之际,李泰也顾不得问那郑公子为何迟迟不至,亲自打开禅房的大门,将郑秋林迎了进去,末了嘱咐纥干承基道:“你安排人守在外面,不要人任何人靠近,明白吗?”
“末将遵命!”纥干承基虽然很想知道李泰与那郑公子到底聊些什么,最后却不得不接受守门的任务。
“郑公子,请坐!”雀占鸠巢的李泰关上房门,见郑秋林依旧站在原地,便邀请他到蒲团上坐下,亲自拨弄着自己带来的碳炉,将一个小小紫砂壶放到上面烧起水来。
“殿下,不知如此急切召小生前来有何要事?”那郑公子与李泰相对而坐,就那么看着他笨拙的烧水,并没有想要接手的打算。
早在来这里之前,他便从侧面了解到了一些东西,比如魏征的建议之类,是以对李泰的行为已经有了些猜测,现在见他如此殷勤,心中更是笃定他是有求于已。
这小郑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并不知道如此行为最是招人记恨,眼下李泰需要用他,或许能够忍他,但将来如何却是未必可知。
果然,听到那郑公子宛若高人一等的询问李泰的脸色变了变,顿了顿才换上一副笑脸:“这几日在宫里待的有些烦了,想起上次与郑兄一晤颇有所得,便让纥干承基前去相邀,只希望不要扰了吾兄才好。”
好在那郑秋林只是装了一下便收起那副高高在上的德性,陪着笑说道:“殿下说的哪里话来,郑某在家中也是无事,殿下相邀正是求之不得。”
“听说郑兄前几日遇到一些不法之徒,险些出了事情,不知那些人可曾抓到?”也不知李泰是不是情商真的很低,本想在进入正题之前拉拉关系,结果却直接掀了郑秋林的伤疤。
禅房中的气氛限着他的话陷入尴尬,那郑公子脸上笑容变的十分勉强,想着如果不是因为家中长辈有所交代,非要给李泰一点厉害看看。
李泰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好,在他看来这是自己这个主上对下属表示一下关心,见他不答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说道:“昨天魏征等人去见了父皇,说了一些事情,郑公子可听说了?”
“听说了一些,但却不甚了解。”郑秋林答道。
“他们想让本王搬出武德殿。”李泰并没打算隐瞒什么,反正已经挑开了话题,索性也就直来直去的说道:“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本王从未得罪过他们,凭什么他们一点机会都不本王!”
凭什么?郑秋林表面上做出沉思的样子,心中却在腹诽,先不说你这胖子形象如何,单就刚刚这个问题就不可能会有人支持你。
一个总是习惯抱怨的人,必然也是一个喜欢推卸责任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好的主上?有谁会喜欢一个总是推卸责任的主上?
李承乾那个混蛋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是一个有主见、有担当的人。
虽然世家与其斗的几乎人脑子要打出狗脑子,可那只是立场上的问题,真要说起为人,就算是世家那些大佬也要挑起大拇指赞一声好。
至于郑秋林,虽然他怀疑上一次被人套麻袋是李承乾搞的鬼,同时也恨李承乾恨的入骨,可如果真的要接触,小郑感觉自己宁可与那个仇人接触,也不愿意接触李泰。
“来,郑公子,茶好了,共饮如何?”就在郑秋林沉思的时候,李泰已经弄好了茶,装出礼贤下士的样子邀请道。
“呃,殿下请!”郑秋林回过神来端起杯子,心中却在抱怨家里为何要让自己来接触这个胖子。
一个要权没权,要势没势,遇到一点点问题就惊慌失措的人,凭什么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难道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么?
带着无穷的鄙视,郑秋林陪着李泰喝了一盏清茶,放下杯子缓缓开口道:“殿下其实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