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皮背椅上,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参茶,洪仕勇抽着烟,缓缓讲述新世纪和果壳年前的那场官司纠纷。
“不是不怕,而是有所依仗。”
洪仕勇弹了弹烟灰:“如果和新世纪发生矛盾的是小企业,当天应该就能解决,不过果壳电子的实际注册资本就是3000万,摆明这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官方不会得罪我们,但是也不会得罪果壳的。”
“不信你瞧。”
洪仕勇掏出手机,当着郑姑姑的面,给江陵区的一位熟悉的区领导打了过去。
“领导,我想投诉果壳电子恶意挖掘新世纪的高层管理,并且以不正当途径窃取新世纪的商业机密。”
“什么,还有这种事?”
区领导非常震惊:“真是没想到啊......不过请洪总放心,我们对您反映的问题高度重视,一会就召集区府办、工商部门还有劳动部门组成调查小组,深入细致的了解具体情况,必定会给新世纪一个满意的答复。”
“哦。”
洪仕勇看了一眼郑姑姑,继续问道:“什么时候能够确切答复呢?”
“这个暂时还说不准啊,洪总,请您理解。”
区领导姿态放得很低:“毕竟调研需要时间,不过请您相信,我们永远心系广大企业,一定简化办事流程,提高办事效率,切实为辖区内企业保驾护航。”
“另外啊。”
区领导笑着说道:“关于年初的优秀企业家代表大会上,我们想邀请洪总做重要讲话,江陵区电视台也打算再为新世纪做一个专访,毕竟大家都想学习先进的管理理念啊,哈哈哈......”
“知道了吧。”
挂掉电话以后,洪仕勇对郑姑姑说道:“官方的态度没有一点问题,甚至还要用奖状或者采访来安抚我们,真要撕破脸皮搞僵了,不仅事情没办法解决,还和政府撕破了脸皮。”
“哎,其实在香港也一样的。”
郑姑姑抿了口参茶,她虽然在果壳时候鼓吹“法治”,其实到底怎么样,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都是有点逼数的。
傍晚5点,窗外的夕阳好像烧红的铅块,投射在地板上带着一点冷寂,办公室里有缕缕幽香在沉荡,这是郑观媞留下的味道。
“老洪。”
郑姑姑沉默了半响,突然说道:“你说,果壳是不是郑观媞的?”
“我也怀疑过,这是郑观媞想另立门户,所以才能吸引这么多新世纪的管理层。”
洪仕勇摇摇头:“不过,郑观媞从没挪用过公账上的钱,这种厂没有3000万是拿不下来的,香港那边也不可能给她赞助。”
“那·····会不会是她的朋友。”
郑姑姑又提出一种可能:“郑观媞的朋友想开厂,所以她在帮忙。”
“这倒是有可能。”
洪仕勇眼睛一亮,他以前没想过这种情况,摸着下巴思索道:“到底是谁呢,我对郑观媞私人关系了解的很少,她平时在厂里也从不谈论私事。”
眼看着又要陷入沉默了,洪仕勇莫名的想起一个人,抬起头说道:“陈汉升!”
“那个被辞退的大学生?”
郑姑姑皱了皱眉:“你觉得果壳是他的?”
“怎么可能。”
洪仕勇笑着否认了。
当然,他们和正确答案也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郑观媞以前和陈汉升关系非常好。”
洪仕勇说道:“陈汉升母亲还为郑观媞煲过汤,陈汉升说不定知道郑观媞那个朋友是谁。”
“有道理。”
郑姑姑微微颔首:“那你去问一问。”
“有些难。”
洪仕勇苦笑一声:“这个人性格很无赖,又刚被我们辞退,还全厂发了通告,他未必会说的。”
“看看有什么条件吧。”
郑姑姑不以为然的说道:“一个大学生而已,大不了多给点钱罢了。”
“那我试试吧。”
洪仕勇组织一下语言,电话联系了陈汉升:“汉升,在干嘛呢?”
“兼职啊。”
陈汉升唉声叹气的说道:“刚被郑总无情的开掉了,为了筹集这学期的学费,我正在打工呢。”
“瓜子鸡爪方便面,盖浇饭雪碧可乐,这位同学要来一份吗?”
“箱子后面有人,用手榴弹炸啊。”
“网管,死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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