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国寺,正是许悦“偶遇”黄尚的地方。
后来许悦买了画,陈升追上来,一番操作,被冻得四肢僵硬,倒了下去。
但许悦下手有分寸,轮回者除非穷凶极恶,一般也不会随意下手杀人。
这种事情更没必要,给对方个教训,让他大病一场也就罢了。
可陈升后来却死了。
当时许悦许峰的注意力全部在黄尚身上,没有追查,直到不久前才去确定他的死因。
陈升是淹死的。
他是被人推下金水河,淹死的。
显然,杀害他的凶手,一直在暗中观察。
陈家以前是混江湖的,匪气未消,自家有前途的孩子没了,一定会报复。
这是借刀杀人。
许峰原本就怀疑蔡京,现在对方说出了大相国寺,更是实证。
许峰马上传讯给许悦,那边许悦的声音却很平静:“蔡京先留着,他还有用。”
轮回者做事,根本不需要所谓证据,换成许峰,早就把蔡京这未来奸相的脖子给拧断了,但许悦显然有不同的想法。
“现在的蔡京,只是个小人物,灭就灭了,意义不大,韩忠彦放任这群狂生造谣污蔑,就让他自己尝尝这个滋味!”
许峰兴奋地点头:“对,直接怼韩氏!”
这倒不是意气之争,两人有着长远的计划。
不仅是这次科举,还有后续的升官,乃至不久后的变法。
如果大宋要雄起,有两点必不可少,第一是主战,第二是变法。
偏偏这两点,韩琦都是阻碍。
相州韩氏作为世家的残余,更是最大的反对者。
若能将相州韩氏扳倒,那可是对顽固阶级的一次重创。
当然,这很困难。
韩琦权倾朝野,又有扶持下一代天子的功劳,如果单靠黄裳,几乎不可能。
所以这整个过程中,是轮回者的舞台。
还是那句话,唯有创造矛盾,轮回者才能大展身手。
许悦又道:“别守在相府外了,来皇城东门。”
许峰道:“怎么了?”
“西夏背了那么长时间的锅,终于名副其实了!”
……
……
“这些日子,西夏一品堂的好手分批进入开封,许多西夏细作也都纷纷启用,这是有大动作。”
皇宫外的一棵大树上,许悦指着庆宁宫:“仁宗快死了,英宗将继位,他极有可能就是西夏的目标。”
许悦对于历史了解得不少,虽然记不清楚皇帝生死的具体年月,却知道宋仁宗是在包拯死后第二年驾崩的。
辽国倒还好说,不希望宋仁宗死,再起兵戈,西夏就不同了。
李元昊死后,西夏军力不复巅峰,边境交锋时胜时败,正面战场想要打败大宋,无疑极为困难。
但李元昊的儿子依旧野心勃勃,希望马踏中原,至不济也要像辽国那样,侵占大片富饶的土地,从此衣食无忧。
许峰明白:“仁宗没有儿子,太子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大宋就要乱了,这时西夏再出兵,打进来的机会更大,姐,这是不是对面轮回者推动的?”
许悦点头:“十之八九!”
轮回者不擅长带兵打仗,却喜欢单兵刺杀。
这种刺杀一国太子,改变历史进程的事情,可以获得大量的奖励回报,还能在西夏阵营立下大功,更好地利用剧情力量,自然有人乐意为之。
许悦刚要说什么,突然看向后方。
黑白两道身影飘出,无缺和夜莺也来到树上。
无缺白衣飘飘,夜莺又重新披上了黑色斗篷。
前者开门见山:“此次西夏来犯,我们可以结盟。”
许悦眼睛一眯,许峰捏了捏拳头:“你在想屁吃?”
无缺也不恼:“术业有专攻,在找奸细的任务上,夜莺的一瓶吐真剂下去,比什么逼供都管用,这是其一。”
他折扇,大冬天的扇了扇,冷风飕飕:“第二嘛,女王你难道没有奇怪,我们之间的那点矛盾,为什么会追到这个世界来?”
许峰的脸色一变,许悦则了然地点头:“果然是一场有预谋的世界追击么?”
她之前确实怀疑过。
毕竟无缺夜莺两人花费大代价,跑来开封,设下陷阱伏击,值得吗?
轮回者做事,都讲究一个性价比。
毫无疑问,无缺夜莺和土行孙三人所设下陷阱,花费的时间和代价,与他们的收获不成正比。
有这功夫,去对付剧情势力,回报更大。
不过这有时也难讲,毕竟冤家路窄,之前是有过仇的。
如果事事理智,天底下也没有那么多纷争了。
现在无缺摊牌了:“我们和土行孙,只是对付你的第一波,能杀死你固然最好,如果不行,逼出你的保命底牌也好,后面还有第二波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