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吻得格外认真,小心翼翼,且珍视无比。
这一刻唇齿之间的快意纠缠,才让顾鸢更加真切的感受他的存在。
迟聿回来了。
迟聿是真的回来了。
她的心在轻轻的发颤,他的吻从唇齿间辗转到了脸颊上,脖颈上,他唇齿辗转着嗅她身上的气息。
越来越密集的轻吮,让顾鸢不止心口发颤,身体也颤了颤,像羽毛一样,欲动又止,她抬起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亲密的感受着他身体的热度。
她喊他:“迟聿。”
他将额头抵着她额头,鼻尖轻轻蹭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鸢鸢,我在。”
从进来到现在,他都没有承认自己是迟聿,更不敢和她对视,怕被她发现破绽认出来。
顾鸢想,他是不是离开一阵子就傻了,不需要他亲口承认,只一眼,她可以坚定的认出他就是迟聿。
刚才唇齿之间纠缠时发出的那点细微,他的动情,无不在告诉她,迟聿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他哑声说:“我也想你,鸢鸢。”
然后慢慢推开她。
不是不想靠近。
不是不想她。
不是要故意推开她。
是他这次回来没有多少时间,这次离开后,他再也来不了这个世界,他和鸢鸢会永远分别,他再也见不到她。
两人早就做尽了更亲密的事,顾鸢本就理智,但此刻迟聿的理智比顾鸢还浓烈坚定。
可顾鸢不理解他为什么总是推开她,克制的情绪将他眼尾染出了一层红晕,她抬手帮他拭去,不小心将他藏起来的那颗泪痣擦了出来。
她指尖轻轻点在那颗痣上,盯着看了几秒,目光又看着他:“比我先来这里吗?”
“嗯。”他低低的应了声。
顾鸢手滑落下来,攥紧了他的领口:“为什么躲着我?刚才看见你的那一刻,我脑海里只想着一句话——你恨我。”
“你一定很恨我,才不愿意再来找我。”
“不恨。”他说迫切的说:“不恨,真的不恨。”
其实不管迟聿说恨,还是说不恨,顾鸢都认为他应该恨她。或许他是恨过她的,只是现在不恨了而已。
“你知道我会来这里,还是只是为了拿回这颗铃铛?”她的视线停留在他手腕上的那颗铃铛上。
村长说,铃铛被买走了。
土土说,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
她那时怀疑过是迟聿回来了,但没有他存在的证据,那一份怀疑很快消散。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迟聿说:“是为了拿回这颗铃铛。”
他凝着她的眼睛:“我也提前知道了你会来这里。”
“你一直在我身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嗯。”
“可你为什么不出现?你从全世界消失了,唯独记在我心里,我起初把这当做你对我的报复,可是之后我忽然明白当初你为什么总让我恨你,因为只有恨你比思念你好过,你想我永远恨你,我这一生就好过了对不对?”
雨势变小,空气有些闷热,大概晚上会再来一场雨,驱散这份闷热带来真正入冬后的寒冷。
顾鸢眉梢都是冷意。
而迟聿最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卑劣,但还是点了头说:“是。”
“那你还会离开吗?”这是顾鸢最不想问的问题,却又是最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迟聿的心脏发出了一阵一阵的绞疼,连呼吸都是疼的,这次没有骗她。
他说:“会离开。”
他告诉她真相:“我是另一个时空的人,我无法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如果说见到迟聿时,有多开心,这一刻现实的真相直接压住顾鸢,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怎么都不想去信他的话。
顾鸢缓缓平复着自己紊乱的气息,眼泪已经干了,只是眼眶还是通红的,布着少许红血丝。
她脚下后退,与他拉开了距离,轻声问:“什么时候?”
迟聿没回答。
她就再问一遍:“什么时候再离开?”
这次他回答了她:“还有几天。”
她本来还想问,几天可以确切吗,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无法确切最好,因为一旦想着他到了哪天就会永远消失,她无法承受。
他说:“我拼尽一切再赶回来,是为了再守你几天,再安安静静离开。”
最后那句是:我舍不得你。
所以才拼尽一切再赶回来。
再见一见我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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