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去了香榭丽,她不在那里,没能见到她。
又去不了她家,那就去她公司。
他一定要见到她。
如他所愿,他见到了顾鸢。
不过隔着很远的距离,顾鸢从办公大楼走出来急忙上了车,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她,那车就已经扬长而去。
再次见到她,迟聿的情绪波动很大。
思念是在被枷锁在牢笼里的困兽,一直沉睡着,变成了无尽的死寂。
等到光亮再次照进来,困兽复活了,发出了穿云裂石的震吼声,地动山摇,死寂的鲜血重新在血脉里滚动。
十年……
他等了十年。
无数个日日夜夜。
无数次等身长头叩拜。
无尽而漫长的等待。
等一个没有归期的人。
他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依然坚持等。
最终捱不过没有她的十年苍茫,自杀于家中。
如今再次见到她,迟聿以为自己可以平静,事实上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鸢鸢,时隔十年,我终于见再到你了。”
他驱车,跟上了顾鸢的车,想知道她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
抵达医院外,顾鸢下车稍等了一会儿。
陆庭楼的车很快抵达,他下车时怀里抱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戴着帽子看不清模样,软软的趴在陆庭楼怀里。
“穗穗怎么样了?”顾鸢疾步上前,从陆庭楼怀里接过了穗穗。
“她肚子痛,祥叔说可能是吃了生黄瓜的原因。”
穗穗一到顾鸢怀里,小手手就迫不及待环住顾鸢的脖颈,软软糯糯细细微微的声音喊她:“妈妈,妈妈,穗穗痛,痛痛。”
顾鸢心都揪起来了:“没事的,穗穗没事。”
她抱着穗穗安抚,迈步进医院。
陆庭楼紧随其后。
顾鸢一行人乘电梯直达顶楼。
医生早就接到了电话,已经在里面等候。
穗穗从小肠胃不是很好,昨晚去香榭丽的路上,缠着盛艺喝了两口奶茶,今早又吃了没有水洗过的生黄瓜,才闹了肚子,一直喊肚肚痛。
顾鸢接到电话的时候直接往回赶。
陆庭楼打来电话:“我给穗穗带了新玩具去,刚抵达顾公馆就听见祥叔给你打电话,我先把穗穗送去医院,我们在医院汇合。”
她刚到医院,陆庭楼也刚到。
赶在第一时间将穗穗送进去急诊,没有任何阻碍,一切都很顺利。
半个小时后,穗穗睡着了。
只不过睡眠很浅,顾鸢生怕吵醒了穗穗。
她出来,看见站在门外的陆庭楼,问道:“耽误到你没。”
“我本来就是要去给穗穗送新玩具,没有事情忙,不耽误。”陆庭楼拨了一下领结。
顾鸢知道他没骗人,他平时都是西装领带,今儿穿的是一身休闲服,应该是特地去顾公馆陪穗穗。
当初她怀孕的事情震惊了身边的人,包括陆庭楼。
他震惊、不理解,却没有质问过她。
即使如此,那一年陆庭楼还是常往顾鸢这里跑,顾鸢孕期反应严重的时候,陆庭楼没少陪她。在旁人看来,他宛如一称职的老公。
后来穗穗出生了,陆庭楼几乎是把穗穗视为己出。他很忙,但只要不忙就会来顾公馆看穗穗。
穗穗衣橱里的很多裙子都是陆庭楼买的。
玩具房里的大半玩具也是陆庭楼买的。
顾鸢早就说过狠话了,但是没有什么用。因为陆庭楼对她没什么逾矩的地方,一门心思都是在照顾穗穗,让她无话可说。
陆庭楼身边的人常说他,爱屋及乌。
陆庭楼确实做到了爱屋及乌。
今天顾鸢对陆庭楼是感激的,跟他说了声:“谢谢你了。”
陆庭楼失笑了声:“跟我还客气呢,穗穗小,总归是需要多一个人照顾。”
他隔着玻璃往里看了眼:“穗穗睡着了?”
“嗯,什么大碍,开了点药。等穗穗醒了再回家。”顾鸢话音刚落,旁边的陆庭楼就压下门把手推开了门。
顾鸢:“别……”
“穗穗醒了。”陆庭楼已经迈步进去。
顾鸢跟着进来,穗穗果然醒了,她看了腕表,也才睡了五分钟左右。
穗穗伸出手要抱抱,陆庭楼正要俯身去抱,顾鸢先了一步:“我来吧。”
“好。”陆庭楼让开一些。
顾鸢将穗穗抱起来,“肚子还痛吗?”
“不痛啦。”
刚才小姑娘肚子痛的时候,小表情都快拧出水来,恹恹的像被晒了的芭蕉。
现在又生龙活虎了。
顾鸢把下午的事情都挪了一下,把时间空出来陪穗穗。
现在要先回顾公馆。
她抱着穗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