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的什么?”
顾鸢随口问的话,迟聿视线睨过来看她:“如果我说我中午没吃呢?”
他总是知道该怎么讨好她。
也总是知道该怎么让她生气。
“不吃饭,怎么,是要做神仙了吗?!”
“骗你的,我吃过了。”他知道她会生气,把话又圆了回去。
顾鸢不知道这话的真假,指了位置让他坐,迟大爷很会摆脸色,傲娇的脸往一边撇:“不是说找我说事吗,我现在来了,你说吧。”
顾鸢被他这副样子惹得又好气又好笑。
知道他就这德行,也不跟他较真了细揣:“昨晚的事我跟你道个歉。”
迟聿笑了声,笑得很贱的样子:“我没有生气!我怎么敢生气!你是大名鼎鼎的顾总,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底层人物,怎么敢跟顾总生气。”
顾鸢:“……”
迟大爷现在很神气。
嘴硬得很。
顾鸢知道他生气便也让着,同他交了个底:“我们曾经发生过的点点滴滴我都不记得,确切说应该是记忆不完整,只隐约有些记忆的碎片浮现,但我记得你。”
说这话她是诚心的。
迟聿脸上贱嗖嗖的笑消失,归为平静。
顾鸢想着他这一路过来渴了,主动去给他倒杯水,送到他面前来:“渴不渴,喝点。”
迟聿接了那杯水,但没喝,睨着她:“你还想说什么?”
话落,他低头,看到自己握着水杯的手腕上,搭着她的手。
顾鸢把手搭在他手腕上,轻声说:“…你消消气。”
“我不生气。”
他心都跟着柔了一下。
只不过没动,任由她把手这么搭着自己手腕处,自嘲式的说:“我自己在跟我自己置气。”
“说话那么刺。”她略微埋怨的语气道。
“我错了还不成吗。”迟聿轻叹一声,手臂一伸,将面前的人揽入怀里:“我这人神经质得很,一会儿东想一会儿西想,我缺点真的太多了。”
接触了那么多年的精神病患者,他怎么可能不神经质,他快没救了,是她将他从深渊拉回来。
迟聿一只手臂揽她入怀。
另一只手还握着一杯水,刚才她给他倒的。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严,虚掩着。
祎书推开门后——
“!!!!!”
懵了三秒后,祎书默默将门重新拉回来,保持原本的虚掩状态。
虽然办公室内的两人只是搂抱在一起,但对祎书来说,视觉上的冲击还是蛮大的,他内心有一个巨大的信息需要消化。
工作起来六亲不认的顾总,今天竟然被他撞见,在办公室里和一个男人谈情说爱,还搂搂抱抱。
而且这个男人居然就是刚才在电梯里那个男人。
难怪他说这么没规矩目中无人呢,。
原来靠山是顾总。
别说没规矩,他背后有顾总做靠山,以后在娱乐圈不管横着走还是竖着走都没人敢管他。
祎书抱头,抹脸。
这冲击好大。
办公室内。
顾鸢同迟聿道了个歉,哄了哄他,把喊来谈正事的祎书给暂时遗忘了,还是迟聿提醒了她:“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没有别的了?”
顾鸢一愣,这才想起:“有别的事,你等我一下。”
她回到办公桌边,拿起手机拨通了祎书的电话。
铃声猝不及防从办公室门外传来,门虚掩没有隔绝声音,整个办公室内能听得一清二楚。
顾鸢挂了电话,知道祎书在门外,喊道:“进来吧。”
门外的祎书,内心挣扎的推开办公室门:“顾总。”
顾鸢点了一下头。
祎书这才走进来,他看了眼立在那的男人,容色清隽,气质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磁场,如果说,刚才在电梯里祎书只是觉得他没规矩很拽。
现在肯定是觉得——
嗯,爸爸的气质就应该是这样。
“祎书,坐吧。”顾鸢给祎书也倒了杯水。
本来这些都该由顾鸢的助理来做,但今天要谈的事情不需要外人进来,只三人在场。
祎书接了顾鸢倒的水,受宠若惊:“顾总我自己来就好。”
“没事,刚才让你多等了会儿。”
说着,顾鸢便坐下。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平常时候顾鸢没有什么架子,只要敢跟她说话,就一定会发现她很好说话。但大多数人不敢跟她说话。
两人都坐下了。
迟聿还站着。
顾鸢抬头看他,手里那杯水一直没喝,整个人都是静静的。顾鸢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来猜测,解释说:“是真的谈重要事情,祎书不是外人。”
一句‘祎书不是外人’让祎书更加的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