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
“顾鸢;”
“鸢鸢……”
他疲惫的睁开眼,看到顾鸢站在他身边,周围都是白色的,头顶上方还有一盏无影灯,白炽的光照射在他身上,剩下的只有绝望。
他全身被禁锢至无法动弹,头顶上方有一个圆弧形的东西落下来,慢慢禁锢在他头上。
他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握住站在身边那女人的手,他喉咙艰难的发出字音,喊她的名字:“鸢鸢……”
她伸过手来,与他的手握住,然后俯下身来用他的手贴近她的脸颊边:“我在迟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他努力的想要握紧她的手,卑微的恳求她:“鸢鸢,不要送我走,不要,真的不要……”
“我好不容易才来到你身边,不要送我走好不好,鸢鸢我求你……”
“我求你了……”
泪珠从他的眼角滚落,滴在顾鸢的手背上,却烫在她心里,连呼吸都如痉挛那般疼痛。
他握得很用力,顾鸢的那只手已经变得青白,明明疼得钻心,她却又想毫无知觉那般,怔怔的看着他流泪。
她什么也做不了。
连安慰也是徒劳。
“不要送我走。”
“鸢鸢不要,不要送我走,不要……”
“求你,我求你鸢鸢,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不要送我走。”
“我爱你,哪怕你不爱我都可以,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让我留下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求你……”
他卑微哀求的声音一遍遍传进她脑海里。
顾鸢心口疼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一墙之隔,玻璃门外。
文霏静静的矗立在那,看着屋内,那个男人一遍遍哀求顾鸢不要送他走。看着这一幕,文霏再冰冷的心也没法做到不动容。
她透过这个人,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顾月生。
当年的记忆犹在眼前,顾月生也是这样卑微可怜的苦苦哀求她别走,那时候顾月生表现出卑微又怯懦的模样,可实际上呢?
他卑劣又无耻。
……
一艘豪华的游轮行驶在杰克逊海港上。
黎明暮霭,天空完全黑下来,花灯亮起的海港大桥散发出绚烂的风采,而远处那座海港大桥和歌剧院映衬着变幻的斑斓。
……
四个月后。
燕京最近关于那位太子爷的新闻,不太消停——
“听说了吗,那位刚回国不到半年的太子爷,低调了半年后,高调进娱乐圈了。”
“早听说了,我还听说故事的原版本,是那位太子爷追着白月光进了娱乐圈,对那白月光宠得不像话。”
“权少爷在娱乐圈里要风要雨,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可见权少爷对那个女孩儿有多上心。”
“上心也是昙花一现,男人都是薄情的,我是听说,那位权少爷几年前搞大了一个女人的肚子,那个女人给他生了孩子,听说那个女人一直在缠着权少爷,可权少爷压根不认。”
“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认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的薄情。”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燕京赫赫有名的权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进的。”
这位被议论为薄情的男人,此时正在一所顶级高档的会所里消遣快活。
桌球台前。
男人肤色呈现冷白,却穿了一身黑,利索的墨色碎发被精心打理过,五官精致得宛如上帝的独宠,偏爱得不像话。
被偏爱的都是薄情的,他那张脸看着就薄情。
男人俯身,手臂压着球杆,挽起的半截袖口露出冷白色手臂,淡青色脉络沿着手臂往上蜿蜒,藏进了袖子里,可想而知这隐藏在衣服下的身躯,能令多少女人为之疯狂。
男人压杆没压好,玩得也不尽兴,一把丢了手中球杆。
旁边的侍者端着托盘上前,男人拿走一杯芝华士,抿了半口,再随后往球桌上一置,慵懒的声音响起:“谁组的局?”
“我我我我!”苏伯迁赶忙走过来,一脸谄媚的说:“是我组的局,权少爷今晚玩得可还开心?”
“会不会找乐子?”
“……”
权烬推开碍眼的苏伯迁,往棋牌室的方向走。
涂宽适时走过来,把手腕上的表指给他看:“你该休息了。”
这四个月,权烬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时不时就会晕倒,一晕就是两三天,吓坏了权家的人,特别是余如锦。
涂宽现在是权烬的主治医生,随时监管着权烬的作息状态,并且随时纠正他的不良生活作息。
权烬瞥了瞥碍眼的涂宽:“你也不会找乐子?”
涂宽:“……”
苏伯迁在权烬面前吃了瘪,但并不气馁,一切都是为了讨好这位爷。他屁颠屁颠的跟进了棋牌室,今晚组的局很大,人也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