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顾鸢蹩了蹩眉:“有什么事?”
他脑子一抽,话脱口而出:“你长得好像我老婆。”
顾鸢:“……”
“那窝呢那窝呢那窝呢?”穗穗拉着权烬的手追着问。
他俯身,用额头挨了一下穗穗的额头,努了努鼻子:“你是我的小公主。”
穗穗睁大了一双葡萄眼:“真的嘛,真的嘛,窝系吃鱼得小公主嘛~”
“当然是了。”他的语气里是满满宠溺。
父女俩相处很温馨,顾鸢觉得应该给一些空间,边说:“打扰到你们父女俩的亲子时光了,我去外面等着吧。”
话落下。
权烬一愣,望向顾鸢。
然而只看到顾鸢出去的背影。
顾鸢从病房出来后,看了看手机,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信息。
她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
权烬住的病房没有升vip,只住一晚上,他将就了一下。虽是普通病房,不过是单间的,中等嘛,至少没有太嘈杂的声音。
只是站着有些不自在,她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又很想进去看看,但又怕权烬觉得她要带走穗穗,心里太失落。她抬手看了腕表,已经九点半,离十点不远了。
过了十几分钟。
她也不知道来回走了多少次之后,等她再转过身,面前挡了一堵人墙。
顾鸢微微扬起下巴,抬头看他:“怎么出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闷:“在里面等了半天,你怎么不进来?”
两人站得近,这个时间点走廊上没什么人,只有值班的护士站,传来呼叫器的叮咚声,间隙隔得远,估计大多数病人都休息了。
“穗穗呢?”
如她所想的一样,权烬说:“我哄睡着了,这个点小穗穗困得很,躺我臂弯里就睡着了。”
其实他没说,他是特地把穗穗哄睡着的,就是为了出来找顾鸢。
他想和她单独相处。
“穗穗很依赖你。”顾鸢说,也是心底实话。
权烬自然知道,只是语气还是很多自责:“我亏欠穗穗很多……”话没有说完,他凝着顾鸢的双眸,“鸢鸢,我亏欠你很多很多。”
他的心理负担如此重。
却不知,是顾鸢一手造成的。
是她剥夺了他的记忆,让他彻底变成权烬,她自私的将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顾鸢不想他承受这些负担:“不,权烬,你不亏欠我。”
“鸢鸢。”
“嗯?”顾鸢随意的应道。
两人之间还有沟壑没理清,权烬一直不敢越界惹她不满,怕把两人之间仅剩的那点距离拉开到十万八千里。
“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吗?”他的声音很低,怕她拒绝太快,赶紧还补充了句:“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我会知趣,我会适可而止,绝对不会让你因为我的靠近而烦恼。”
他现在卑微成这样,顾鸢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那晚他都跪下了。
她突然问了句,声音是很温柔的:“膝盖还痛吗?”
他的表情是愣愣得,没反应过来。
顾鸢抬脚,脚尖碰了碰他的膝盖,他这才反应过来,摇头说的实话:“其实那晚没有跪多久,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实话里还夹杂着几分雀跃。
在他看来,她是心软在关心他。
“我没有放在心上,你别自作多情了。”酝酿的心情就被他这么一句话给浇没了,顾鸢板着脸一副严肃的表情。
护士站台又一声呼叫器响了,穿着白色护士服的护士往这边走过来。
走廊过道挺宽的,不过顾鸢和权烬站得也宽。
护士过来,看到站在走廊上挡路的两人,还没开口喊那句‘麻烦让一下’,顾鸢已经把权烬往自己面前拉了一把,给护士让出过道。
等护士过去后,顾鸢准备松手时,察觉到某人的视线灼热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距离拉近了,呼吸也拉近了,她鼻尖的消毒水气味好像更浓了,不知道是他身上的,还是这走廊上的,医院头嘛,哪个角落里都不缺消毒水的气味。
“鸢鸢。”他喊她时,喉结微咽,好像快喘不过气来了。
事实上好像真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她的手揪着他的领口,拢紧,他感觉脖子被一股力道束缚,再加上面前的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权烬感觉快要呼吸不上来了一样。
顾鸢松开手。
然后她发现自己松开手了,权烬还一刚才的姿势贴着她,一点都没变换。
去了病房出来的护士,路过两人身旁时,看到两人还贴着一起,亲密的像怎么也分不开似的,不由得偷偷掩唇笑。
路过之后,护士脚步停顿下来回头,端着一张严肃的表情提醒了两人一句:“有什么悄悄话,建议去病房里边说,夜里有时来急诊,谈情说爱别在过道上挡路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