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未回到京城,苏凡便接到了蒲石槐的电话。
经过艰难而漫长的思想斗争后,蒲石槐决定答应苏凡之前所提的要求。
电话中,蒲石槐好像还有其他的事情,但他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得很明白,只是邀请苏凡去他家里详谈。
将林溪她们送到酒店后,苏凡便又直接赶去蒲石槐家。
再一次来到蒲石槐位于京郊的四合院,蒲石槐却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除了蒲石槐外,蒲石槐的长子蒲苡仁。
看到苏凡从车上走下来,蒲石槐立即带着蒲苡仁上前。
你们这是
苏凡有些诧异的看着这父子二人,蒲石槐突然对他这么客气,还真是让他有些不太适应呢。
即使那晚有求于自己的时候,蒲石槐这头老倔驴也没有这么客气过。
先进屋再说!
蒲石槐微微一笑,连忙拉着苏凡向屋内走去,苏凡刚走进院子,却又看到蹲在蒲石槐的药田中除草的冉夏。
看到苏凡走进来,冉夏顿时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
苏凡冲冉夏挥挥手,又哭笑不得的看着蒲石槐,你还真是人尽其用啊!
别人冉夏好歹也是个富家千金,蒲石槐居然让别人去帮他的药田除草。
也不知道冉卫东舍不舍得。
蒲石槐呵呵笑道:她在我这里呆着也没什么事,我跟你们这些年轻人之间又有代沟,她可能觉得太无聊了,自己想要找点事情做,我这里也没其他的事情,只有让她去除草了。
这倒是。
苏凡笑笑,如果她对医术感兴趣还好点,要是没兴趣,那跟你在一起呆着,确实有些无聊。
蒲石槐微笑道:就当是让她多活动活动了。
三人来到蒲家的院子坐下,上次没进来,苏凡还没什么感觉。
这次走进里面的院子,他才发现,蒲石槐这院子真不赖,院内有山有水,倒是有些古代的大富人家的家庭那种感觉。
蒲石槐邀请苏凡在池塘边的石桌前坐下,又让蒲苡仁奉茶。
我去吧。
蒲苡仁刚要去泡茶,带着满手泥土的冉夏从药田走出来。
也好。
蒲石槐点点头。
他也没有把冉夏当什么富家千金看待,只是将其看成故人之后,也算是自己的晚辈,晚辈要去奉茶,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
唉冉夏前去泡茶的时候,蒲石槐又让蒲苡仁也坐下,认真的向苏凡说道:自从你那晚跟我说了那事后,我一直在考虑,不瞒你说,我甚至想放弃学你那乾坤一针。
我已经一把年纪了,没多少年的活头了,学不学乾坤一针,其实,对我没有多大的影响,我对乾坤一针,更多的可能还是好奇吧!
那你怎么又想通了呢?
苏凡好奇的看着蒲石槐。
从第一次跟蒲石槐的接触,他就看出来了,蒲石槐不但有些自大,而且非常的固执。
若非他的固执,以他对乾坤一针那强烈的好奇心,他那天晚上就答应自己的要求了,也就不会拖到现在了。
本来他都差点忘了这事了,蒲石槐能想通,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而且,他已经是中医泰斗了,学不学乾坤一针,对他的影响真的不大。
迎着苏凡那好奇的目光,蒲石槐突然梗着脖子道:我不能输给你!
输给我?
苏凡讶然的看着蒲石槐,你是说医术?
不是!蒲石槐摇头道:境界!
境界?
苏凡嘴角微微一抽,苦笑不得的看着蒲石槐。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老头还是有可爱的一面嘛!
蒲石槐不理会苏凡那古怪的目光,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你年纪轻轻就看得这么开,敢把自己压箱底的本事教给别人,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要是还看不开的话,岂不是遭你耻笑?
还有,那晚上,你走了之后,魏无咎那色胚也跟我说了很多。
他说:规矩,有时候就是拿来打破的!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还死守那些祖训干鸟!
额,这话倒有点符合魏老的脾性。
苏凡哈哈大笑,他的祖训是只给女人看妇科病,而他专程从苏城来京城替冉夏诊断,其实已经算是坏了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了。
蒲石槐点点头,他都敢坏祖上的规矩,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再过几年或者十几年,找个荒山一躺,什么事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我要是广收门徒,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死后好歹还能留个好名声,再不济多少能替已经快要消亡的中医做点贡献。
蒲石槐说得异常的认真。
苏凡看得出来,他确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也是真的想通了。
能让这倔老头想通,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你今天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苏凡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