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眉头紧皱,道:“此刻前来,岂不是趁人之危,看来天下神官誓要并吞周氏不可了。”
黑蟾道:“族中极道之修尚在外间,此刻族中修士甚弱,如何抵敌?”
原承天嘿嘿冷笑道:“先出去瞧瞧再说。”
他心中忖思,若来的是两名极道初修,自己尚可支撑,若其中有一名极道大成之士,则今日必有一番苦战了。但就算如此,加上刀君,金偶与魔晋南,也未必没有胜算。只是此战若想胜得稳妥,仍需用计不可。
想到这里,他先将金偶悄然祭出,以一道域字真言将其罩住,以免被人瞧出形迹来。其后心神一动,吩咐刀君魔晋南做好斗法的准备。
然后缓缓驾着遁风,与黑蟾来到空中,其余修士,则在府宅中等候,只因就连几名仙修之士也被派出去公干?其他修士,又如何迎敌?
片刻之后,两名修士飞掠而来,其中一名修士身穿黄袍,背后背着一剑一锏,法剑法锏皆是金光灿灿。其法剑甚是轻盈,剑上符文千数,是为斗法之宝,而法锏为极玄金打造,是为杀伐之宝。
另一名修士赤着双足,一双赤足比寻常修士大出一半,双足踏着一对飞轮,左轮雾气腾腾,右轮火焰翻飞,原来是一对水火轮。
虽然这两名修士的修为一时难以瞧得明白,可原承天的禅识悄悄探去,知道那黄袍修士为极道大成之修,赤足修士则是极道中乘之修。
黑蟾一见二修身形,就大喝道:“周孝文,周孝峰,亏你二人还有脸来此!见到本族执事,如何敢不行大不礼?”
黄袍修士便是周孝文,他与赤足修士相视一笑,道:“本族执事何在?”
原承天一言不发,取出周老祖所赠金符,二人见到金符,神色皆是一怔,其后目中就闪过一丝贪婪之色来,这金符是周氏族中信物,天下周姓之修名姓,皆在此符之中,若能得了此符,则周氏弟子又怎敢不遵号令?
原承天心中明白,这二修之所以忽然来到此处,便是因为自己先前动用此符时,也被这二修感应,二修想来正好便在左近,就正好来探个明白。
若是周老祖冲虚成功,二修自然是另一种态度,如今见此符持在自己手中,那么二修生出夺符杀人的念头也不足为奇。这也是二修见到金符时,先是一怔,其后目中杀机闪动的缘故了。
周孝峰哈哈大笑道:“黑蟾,我家老祖是不是糊涂了,这么重要的物事,怎的交给一个外人?且此人不过是仙修之士,这是开的什么玩笑?”说罢就将脸色一沉。
若想夺符,自然要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周孝峰此修瞧来粗豪,可却粗中有细。此话一时也驳他不倒。
原承天冷笑道:“你二人皆是周氏弟子,见了本族金符,却傲慢无礼,黑蟾,依本族族规,该当何罪?”
黑蟾森然道出一个字来“杀!”
原承天左手一摊,无锋之剑赫然在手,也不说话,以一式自创的仙兵妙式,就向周孝峰刺来,此剑诀之妙,绝不亚于顾氏之术,就见剑气森森,杀气逼人,无锋剑上的寒芒,已照得周孝峰面色莹然。
周孝峰怎料原承天说动手就动手,俨然没将自己这位极道之修放在眼中,但对手无锋之利,着实不可轻忽,也亏他手快,袖中飞出一剑,就架住了无锋。
哪知原承天这式剑诀奥妙无穷,周孝峰虽是及时架住,却发现两剑相触不发一声,原来只是一道剑影罢了。那无锋本体早就抵住了周孝峰的胸口。
周孝峰大叫一声,足下水火双轮急速转动,身子就倒纵了出去,这反应速度亦可算是无以伦比。
原承天暗暗点头,这对水火双轮果然还是有些威能了。
只是原承天既然动手,必定是成竹在胸,就怎可能一招便止,这第一式试出了对手的高低长短,第二式剑诀连珠般发出,同时双足施展步法,与周孝峰之间仍保持着一剑之距。
那周孝峰本以为双轮一转,必定将对手甩脱,那知对手就如附骨之疽,附身贴影而来,却见无锋剑上杀气更甚,从剑锋之上,更突出一道剑芒来,比之无锋本体的速度,又快了一筹。
百忙之中,周孝峰足下水轮飞向原承天,这是要逼原承天紧急自救,要与对手来个同归于尽。
想来周孝峰足足高出原承天一个大境界,却被原承天逼得使出这同归于尽的法子来,原承天也算是挣足了面子。
但原承天此次出手,一来是要对手心神不定之时,一举压制对手,二来也要安周氏弟子之心,不要被二修的境界吓得失魂落魄。
周老祖虽将信物金符赠予自己,可除了周承宗见识过自己的修为,其他周氏修士并不曾亲眼所见,若不趁此机时,一展胸中所学,又如何在周氏立稳脚跟,更不必说唤回六名极道弟子了。
那水轮如电飞来,水轮之上雾气蒸腾,雾气之中,有无数符文闪动之休,遂使这腾腾雾气,化成极寒冰雾,等闲修士触到此雾,定然身子僵直,哪里还能动弹。
那黑蟾因与原承天靠得甚近,故而水轮上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