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林氏弟子乃是极道之修,见猎风境界低微,却敢直言叱责,心中大怒。只是在族中两位金仙大士前,却不能失了风度,冷冷的道:“这位仙子说话好生有趣,你家主人原承天传授散修大罗周天阵法,专要谋害我等仙族弟子,却不知身受其利这个‘利’字,又从何说起。”
猎风道:“那散修若是不堪一击,不知要被你等仙族弟子诛杀多少,此刻瞧来,那是大占便宜。却不知天地之道,有借有还。你所诛杀的每名散修,都会被天地牢牢记下,到时劫数难逃,自然要还个公道。”
两名金仙大士暗暗点头,猎风之言初听似乎无稽,细思自有道理,唯有那目光长远,看清天道世情者,方有此悟,瞧猎风不过是仙修境界,也不该有此明悟。想来定是久随原承天身侧,耳濡目染,这才有这超群的见识了。
林氏那名极道之修犹自不服,道:“依仙子这般说法,难不成我等仙族弟子被散修诛杀了,方才算是天道。”
猎风嗤然一笑,道:“此言荒谬之极,不辩也罢。”
诸多散修捧腹大笑道:“不错,不错,此言荒谬之极,不辩也罢。”
猎风转向一众散修,喝道:“你等也知此言荒谬,怎的却不解原大修苦心,主人传授你等阵法之要,那是要你等有自保之道,却不是要用来纵性杀伐。那阵法就好比赠你一柄利刃,难不成手中有了利刃,就只为杀人?”
诸多散修被猎风叱的默默无言,半晌才道:“仙子,不是我等执意行凶,实在是被仙族弟子欺得太苦了。今日我等聚在此处,又有这阵法护身,这些仙族弟子犹是气焰嚣张,仙子可想想他们平日的手段。”
此言一出,诸修皆是感同身受,纷纷向猎风诉起苦来,这个便说,某年某日,路遇林氏仙族弟子,被怎样的嘲笑欺凌,伤了哪位同伴。
那个就说,某次偶得一宝,恰被林氏弟子瞧见,又是怎样的强抢而去。
林氏弟子被诸多散修七嘴八舌的说来,个个皆是恼羞成怒,纷纷在那里呼喝不已,听得两位金仙大士大皱眉头。
一时间群情激愤,眼看着又要动手,猎风虽在那里大声止劝,可又有几人能听她的?
天下至难之事,莫过于御控人众,众议汹汹之下,人便往往失去理智,只管任性而为,就算难得有头脑冷静理智者,被身边人大声呼来,也是头昏脑胀了。因此那领袖之才,往往是万人中才出得一个。
便在这时,就听得一声虎吼之声自空中炸开,好似一个晴天霹雳,震得人人身躯微颤,就连两位金仙大士,也觉得头皮发麻,心境动荡不休。
两名林氏金仙心中一凛,暗道:“听说白虎已然出世,难不成是白虎真君已到此处?”
急忙循声瞧去,就见前方风云涌动,一只全身雪白的巨虎足踏青莲立在那里,此虎颈后生出一道神光,亦是白得耀眼,那神光普照天地,四周如同白昼一般。
诸修瞧见白虎临凡,如何不惊,便是两位金仙大士,心中也忍不住要生敬畏之心,朝拜之意。就在这时,四周兽吼连连,那北原的灵兽听到白虎嘶吼之声,怎敢不来朝拜捧场,刹时间腥风四起,也不知有多少灵兽朝这边涌来。
那被白虎神光照耀处自是纤毫可辩,可神光之外,仍是漆黑一团,就在这无尽的黑夜之中,不知有多少双或红或黄,明亮如灯的兽晴,在那里闪动不休。
两名金仙同时取出法宝,以防群兽暴起伤敌,却见那一众散修以及林氏太虚境界以下弟子,皆是失魂落魄,哪里能打得起精神来。
两名金仙大士明白,那白虎是天地杀星,白虎一出,那杀气自然收敛于白虎身上,诸修心中没了杀气,也就毫无斗志可言。这是白虎天生的神威,再也无法可解。
两名金仙一瞧,也就自己二修与四位太虚之士,不受白虎影响罢了,但以六人之力,如何能敌对方的万兽厮扑。心中已战栗起来。
白虎缓缓开口道:“猎风仙子好心解劝,你等偏是不听,一旦杀伐起,谁又能占得便宜,势弱的当场被杀,势强的日后遭劫,又能逃起哪一个?”
两名金仙听到此言,好似黑暗之中瞧见一盏明灯,这才明白,原来白虎真君竟是来解劝的了。
一名金仙忙道:“真君心怀仁德,我等怎敢不听,今日之斗就此作罢。”
白虎叹道:“猎风仙子同样是一番好心,你等为何不听?不过是瞧我势大了,生怕吃了亏。你二人虽是金仙大士,心中也不过是以势压人罢了,如此心境,日后怎有成就?”
两名金仙大士灵慧不同,听到白虎此言,心中所思就是截然相反了。一名金仙就暗忖道:“若不你仗着万兽撑腰,谁来理你?你虽是白虎真君,瞧你此刻境界仍是不足,却也敢来训我。”
另一个金仙则忖道:“真君之言果然大有深意,同样一句话,怎的说的人不同,听来感受就不一般?可见我心中认的不是道理,而是那人的身份势力罢了,不想我修行千载,却仍是这般不堪。”
白虎转向一众散修,道:“诸修听真,本座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