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一见清越,心里就猜出七八分来。那位月华宗的宗主既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令无参合谋,夺取诸位羽修大士的宝物,若非九珑早有安排,请一尘大师提前出关,说不定那那些羽修大士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如今此事既败,令无参已被一尘大师动用家法,灭其肉身,只留其魂,其合谋之人,一尘大师纵可放过,其余诸修,又怎能不大动无名?
清越既是月华宗的门人子弟,也免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也怨自己事多,虽一直觉得有一件事不曾做的,可怎么也是想不起来。如今瞧着清越如此惶急,心中就大为后悔起来,暗中痛责自己不已。
忙道:“清越,你莫要着急,你既来了此处,我定会保你周全。“且不谈自己与清越大有机缘,便是冲着清越是九珑琴道弟子一事,自己也定要保住清越了。
清越既见到原承天,心中已是大定,只是她修本就为浅薄,又是少不经事,遇到这天大的事体,怎能不慌?
纤月也道:“这位姐姐,原大修既是说了,谅这伽兰城中,也无人敢对你怎样,姐姐只管放心就是。“
清越点了点头,略略定了定神,先是谢过了纤月,这才道:“原大哥,刚才曾师叔等人都急急的往城外去了,却不让清越跟着,只打发我来这里找你,说是本宗已是天下诸修之敌,若是携了我去,反受其祸的。“
又是委屈,又是惶急,泪水哪里能止得住。
原承天知道曾羽翰等人不肯轻易背叛宗主,自是要与宗主同生共死的,这也是修士对宗门的一片忠义之心,也不好说的,幸好曾羽翰当乱不乱,请清越前来寻自己,这也是一番托孤之心了。
想来此刻城中,也唯有自己能保住清越了,月华宗一举得罪了诸多羽修,灭宗在即,这也只能怨其宗主令利智昏。便道:“清越,你有所不知,那日湖边与令无参斗法的灰衣人,便是贵宗宗主了。”
“啊!”清越虽是隐约知道此事大概,却不得其详,此时才知,月华宗竟是遭了灭宗之祸。
原承天道:“此人与令无参合谋,欲陷诸多羽修于不利,如今事破,自是要逃去了,曾前辈不肯离他而去,也是一份难得的义气,你只管留在这里便是。“
“是。“清越泣声道。
当此灭宗大祸,清越早没了主意,幸好有原承天做主,否则真不知身往何处了。
原承天见清越身负两架瑶琴,这又想起答应云裳之事来,便道:“纤月,你且将清越安顿了,再取了这架栖梧琴,送到百珍堂,便说这琴是说于云裳的,百珍堂中人的自是明白的。”
清越忙将栖梧琴取下来,交给纤月,原承天又好生安慰清越一番,这才让清越随着纤月去了。
月华宗之祸,原承天自是无力化解,能保住清越的性命,便已是不易了。
他回到丹房,却是苦恼,自己离了伽兰城,就要往心修院或一禅堂一往,以替猎风接续灵脉,其后便要去天一幻域择地修行了,怎能将清越带在身边?
本来林黑虎处倒是可以安排,但月华宗已是百宗盟的对头,林黑虎就算瞧着自己的面子,勉强将清越安顿下来,可伽兰城中,怎好修行,岂不是误了清越一生?
看来清越唯一的去处就是心修院了,心修院本是九珑修行出身之地,清越既是她的半个弟子,在心修院修行,倒也合宜,更何况清越性子平和清淡,原也是最适合修行禅修之道,却是不知她有没有这个福缘。
要知道禅修之道,并非人人可以修行,必是那仙基极佳,灵慧无双,且又与禅修有莫大机缘之士,方能明悟其道,否则便是胶柱鼓瑟,再也行不通的。
仙基极佳,灵慧无又之士,世间或可寻来,但与禅修的机缘,却非人力而为了。
想来以清越仙基灵慧皆是不俗,或可一悟禅机,她昔日又幸得九珑指点,授以妙韵八音之道,其与禅修的缘份,岂不是早就注定?
心中想定了清越的去处,这才觉得放下一桩心事,专心去炼化续命丹与幽明血玉。
炼制续命丹前几日最是要紧,那炉火变化,都是要时时照料的,玄焰虽足以担当,可原承天心中存了私念,总想亲力亲为,是以前几日玄焰倒是插不上手。
好在数日过后,续命丹中药材与续命虫已化为一处,此时只需保证焰力不绝,就可顺利炼成此丹,倒也不必原承天亲力亲为了。于是原承天便将大半心思,用来炼化这幽明血玉。
这幽明血玉的炼制之法对原承天来说,自然也没什么难处,只是其炼制之法甚是繁琐,总要打点起十二份精神来,方不致有所疏漏。
要知道这幽明血玉本经凤凰亲自炼化,其玉中雏鸟已是成形,也只是差了点火候罢了,不过那凤凰所用之火何等厉害,不管是何种香料,皆可一焚而定,可仙修之士的真玄之火,就比凤凰之火差得远了,就算竭尽全力,也及不上凤火的威能。
更何况在伽兰城中,原承天无法动用玄功,只能靠这法牌之力来动用体内真玄了,而九珑的法牌虽是特制,灵力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