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风再凝神瞧去,只见猱狲已在一个人的手掌之中。
此人一手托着猱狲,一手轻抚猱狲后背,意在安慰,其目中则露出又气又急的神情。
原承天见此人竟是羽修之士,心知必是驭兽宗的上层人物,说不定就是那位薛万彻了,只是此人既不肯吐露身份,他也不问。因为他瞧出此人极不甘心,这场斗兽只怕暂时还完结不得,倒不如装作糊涂,来个将错就错。
这人抬起头来,一双厉目就向原承天扫来,羽修之士的灵压好不怕人,可原承天现今非昔比,又有神识在身,哪怕是位仙修之士,也未必就能在灵识上压制住他。
于是从容抬起头来,淡淡向此人瞧去。
别看这只是轻轻一瞥,却是事关重大,这证明原承天在这位羽修之士的刻意打压之下,其心境仍是古井不波,可见原承天的灵识竟是强过此人了。
这羽修忽的转颜笑道:“道友这只侍兽倒也罕有,实为本座这只猱狲的平生大敌了,只可惜刚才这畜生受道友的灵识所迫,实力未曾发挥,因此这场灵兽斗法颇不精彩,实为平生憾事。”
原承天笑道:“既是如此,何不让二侍再斗一场,也可增添一段佳话。”
羽修点头道:“正合本座之意,只不过这场斗法,道友切不可偏私了。”
原承天莞尔一笑,道:“自然谨遵台命。”
羽修面色一喜,忽的抬起手来,将那猱狲一拍,喝道:“此次不可让我丢脸。”
原承天神目如电,已瞧出他这迅疾一拍,其实已是大弄玄虚了,必是用无上御兽法诀替这猱狲加持。这当面做鬼,也亏他做得出。
不过白斗刚才与这猱狲一战,其实力最多发挥三成罢了,二兽级别虽是相差一个境界,而白斗亦不在灵兽榜上,可二兽的血统却是判若云泥,此战也正好可检验白斗近期的修行所获。
因此他甚至都懒得向白斗指点,就任由白斗临场发挥好了。
猱狲被这羽修一拍之后,其身微泛金光,果然与刚才大不相同,此兽前扑之时,再吐一道白气,仍是将自身藏住了,而这白气比刚才范围更广,连白斗也被圈在其中。
这是不想让原承天暗中相助白斗了。
原承天心中暗笑,这区区白气又怎能挡住自己的神识,看来这羽修之士毕竟玄承有限,竟没看出来自己已获神识。或许这也与自己先获禅识,再修神识有关。那禅识本就可隐藏自身灵识之能,生生的将这神识掩盖住了。
白斗虽瞧不见对手,仍是不慌不忙,毕竟这白气的范围有限,只见它先退数步,其数快捷异常,那白气虽是罩定了自身,也跟不及白斗的速度,不免就显得稀薄了。
可白斗怎会在意这白气是薄是浓,它将脑袋一晃,就对准这团白气,再次发出吼声来,原来是想用音波之力克敌。
这音波的攻击方式却与寻常法器法宝不同,其音可慑兽魂,其波如刀似锤,是最难闪避之斗法,就见随着这震天动地的一声怒吼,那白气竟被这音波之力一冲而散,顿时就露出猱狲的身形来。
猱狲有主人在侧,也不惊慌,双爪在胸前一划,胸前木气森森,显出一道灵气盾,此盾借助这金火绝地的精纯木气,可比寻常的灵气盾强出数倍去。
白斗只瞧了一眼,就知道气盾难破,它刚才本想借音波之势趁机扑上去,此刻也只好停身不动,再觅良机。
这二只灵兽此番斗法,好像那高德大士,招招不肯动用全力,式式点到为止,一旦探到对方虚实,就立时收兵。那猱狲有主人暗中指点也就罢了,白斗却是独自战斗,可见随着白斗修为渐高,其心境也是大大增强了。
忽见那猱狲将身子向前一挤,就生生挤进这灵气盾中,而这灵气盾就像是一道传送门一般,猱狲的身子挤进其中,就再也瞧不见了。
白斗正在惊疑,那猱狲却忽的在白斗的脑后现身,其小小爪牙就向白斗拍来,这是猱狲第一次出手,便是原承天也不知这猱狲的一击会是多大威能。
更何况猱狲借法术之妙,欺身极近,白斗又该如何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