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惊问其故,铁冠修士道:“顾道友有所不知,这位师兄乃是一名凡人,试想若非凡人,哪里能学得这天课神算?”
原承天深知昊天凡人之中,奇人异士极多,比凡界更多更奇,当初九珑身在昊天,岂非也是习得这天课神算之技?
他道:“既是天课神算,自然是算无遗策,此人莫非是假冒天课神算之名,行坑蒙拐骗之实?”
铁冠修士笑道:“顾道友听我道来,说来也是有趣,此人姓单,名叫师兄,怎的会起个如此奇怪的名字?原来此人的兄长,倒的确是天授神算之技,奈何因屡次泄露天机,遂遭天惩,不上三十岁就病逝了。此人当初得其兄长指点,对天课神算也是略知一二,起了‘师兄’这个名字,那是以兄为师之意,这凡人的想法,可不是好笑?不过他虽学了此技在身,可怎及其兄是天授之能,纵有疏误也是难免了。”
原承天这才明白,龙公子口中的师兄,原来也是这名凡人单师兄了,可恨此人起了这个名字,让人产生诸多误会。
他道:“既然此人知道其兄长因此技而早亡,又怎会重蹈复辄?”
铁冠修士叹道:“那凡人的寿限,多者七八十年,少者三五十岁,少活了十几岁又有什么打紧?更何况他全家赖此为生,以十多年的寿限换来全家温饱,也算是赚了。”
原承天问起二修的姓名,原来那银冠修士名叫燕十七,铁冠修士名叫燕二十三。皆是燕氏同族兄弟。
昊天修士只论年齿,不论修为,这是尊祖敬老之俗,与凡界大不相同,原承天当初与凡界修士交往,也是颇感不适,后来慢慢的适应了,哪知重回昊天之后,又得重新来过。
原承天私心揣测,这燕氏应该是顾氏的旁支,或是辅族,可自己又怎能细问,否则岂不是暴露了身份?好在瞧两名修士对自己颇为尊重,自己只要不提,二修也绝不敢备问详细,倒是可以支吾得过的。
燕二十三道:“不知顾道友此次来西土,是为公务还是私事?”
原承天道:“只为私事而来。“
两名修士齐齐舒了口气,展颜笑道:“既是如此,我等不才,感随侍左右,顾道友但有所遣,无有不从。“
原来昊天仙修家族众多,唯十大仙族马首是瞻,各家皆有所属,若与十大仙族有姻亲血缘关系,则是分支,若是毫无瓜葛,仍奉十大仙族为主,则为辅族。这只是叫法不同,其实仍是主侍之分,至于与主族是否亲厚,端看各族的手段了。
今日燕氏二修以为遇到主族修士,自然要刻意结纳了,但若是原承天是为公务而来,那免不得要上报族中长老,这随侍陪同的任务自有族中长老安排,而既然是为私事而来,正该好好亲近,也是日后晋升之阶。
原承天昔日在昊天界只是一名散修,且离群索居,远离红尘,只到了金仙境界时,才因为心境修行之故,迫不得已周游昊天诸方,但仍是小心翼翼,不肯轻易与人交谈。
也正因为此,上世原承天达成大罗金仙之界,花了四千多年,比起同道来,那是差得太多了。今世原承天一改前非,锐意猛进,目前的成就,则又比当初同年时强得太多了。
若是初世时,遇到二燕这样的修士,只怕会百般推脱的,以免去诸多麻烦。此刻则是慨然应允道:“那就有劳两位道友。”
燕二十三最是热情不过,问起原承天所行何事,原承天就将自己欲炼制空间法宝,却因囊中羞涩,一筹莫展。
燕二十三哈哈大笑道:“世人皆为财苦,又何止道友一人。若说炼制空间法宝,自然要去梵林山庄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凑齐了所需物资,只是那梵林山庄的物事价格好不吓人,这倒是令人为难了。”
原承天知道昊天界极大,物资极丰,但因为每方之间,皆隔着虚界,彼此极难交通,比凡界尤甚。若想自此方到达彼方,唯有借助传送门,若是想径直通过虚界,且不说虚界凶机四伏,光那遥遥路途也令人头皮发麻。
因此昊天界的仙市之中,若非本地物资,往往都是价格极高。
燕十七虽不爱说话,倒比其族弟有些计较,他沉吟道:“若说这赚钱的勾当,再没比缉捕凡界修士来的更快的,每名凡界修士可从百族那里换得二十万仙币。我与二十三弟正愁人手不足,如今多了顾道友,可不是十拿九稳。”他所说的百族,就是找百大凡族了。
燕二十三道:“只恨那单师兄抽成太恨,他又自忖是凡人身份,打不得骂不得的,此人独占七成,想想也令人肉痛。”
原承天将眉头一皱,道:“我顾氏好歹也是十大仙族之一,就算排名最未,可这样公然与百族勾结,族中法度只怕不饶。”
二燕这才想起原承天的身份来,慌忙道:“顾道友,此事只当我等未曾提起,这若是让族中长老知道,那也是不饶的。”
原承天哼了一声,也就罢了。
还是燕十七主意最多,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道:“我心里有个计较,说出来与二位兄弟商议。”
燕二十三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