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越瞧越是惊心,难不成这老者竟是一位仙修大士?那幻域中的仙修大士虽然极不喜理会俗事,可若是自己的后辈弟子,却又怎能不管?
而仙修大士,自是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隐踪慝影,掩饰修为,就算是化身万千,也不是十分难事。
不过再想来,若真是仙修大士,却也不必这般小心翼翼,仙修大士若行一事,岂不是手到擒来?
如果揣摩再三,也寻思不出这老者的身份来,他想了半晌,干脆就将那域字真言一收,现出身形。这老者既知他的底细,想来必有渊缘,倒也不必瞒他。
这域真言刚刚收起,那老者就忽的转身,拍手笑道:“原道友果然是来了。”这老者的反应倒是一丝不慢,亦足见此人的灵识极是深厚了。
原承天道:“让道友见笑了,不敢动问道友高姓大名。”
老者笑道:“贱名何足挂齿,没的辱没了道友的清听。老夫引道友来此,不过是想让道友瞧一场热闹罢了。”
原承天眉头紧皱,道:“这么说来,那刚才的云气变化,竟是因道友之故了。”
老者哈哈大笑道:“那云气变化最是容易不过了,不过也只有道友这样的修为,方能被我引得来。”
原承天嘿嘿笑道:“道友对在下的修为,倒像是比我还要清楚,只恨在下智短,怎样也想不起来与道友有何渊源。道友真的一字也不想提吗?”说到这里,那话中已有森然之意。
这老者是友是敌,一时还难以定论,但如此这般闪烁其辞,未免让原承天深感不快,而他初升玄修,于修为大进之时,心中油然生一股好强斗狠之情,一时也难以抑制。
老者就将眼睛眨了眨,笑道:“莫非原道友是想与老夫动手,可惜你那撼天铃刚刚动用过,一时半刻,怕是难以再出了。”
原承天心中一股寒意刹时袭遍全身,这老者竟是对自己了如指掌,可自己却偏偏怎么也想不出此人来。自己在这老者面前,倒像是个透明的一般,又怎能不惊。
好在他心中一动,心境已如止水,这也是玄修境时的好处了。淡淡一笑道:“道友说笑了,只是道友既是引我前来,却不知有何指教?”
老者将手向海岛一指,道:“原道友可知此岛中的修士来自何处,又有几人?”
原承天道:“正要请教。道友瞧来倒像是无所不知。”
老者也不理会原承天话中的讥讽之意,道:“这岛中火山之下,有座离火窟,窟中烈焰飞腾,等闲难入。此刻却藏了近五百名修士,这些修士皆是为登天阙而来。这也就罢了,偏偏他们野心勃勃,意欲将这五百人尽数送进天阙中去,如此一来,那世间诸修可就成了他们的对头了。”
原承天一时也难以判断老者说的是真是假,可若真的有五百名修士想齐登天阙,那自是要将天下诸修视为对手的,否则如此之多的修士,哪有绝对的把握齐皆进去?
见原承天沉吟不语,老者笑道:“那得登天阙的修士,至多也不过千人罢了,自是有人得入,有人难进。若论道友来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原承天原想说“各凭机缘“四字,可转念想来,这”机缘“究竟为何物,却是谁也说不清楚的,那被浊障所阻的修士遇到自己,也算是机缘了,而朱天圣果岛的修士被自己解劝了,又何尝不是机缘?
如今奉自己为首的修士,怕是有近四五千人,假如自己就是手握这得登天阙的大权,又该如何安排?又怎样判断谁是福缘之士,谁是无缘无份?
这个问题他原先哪里曾想过,可此刻老者却逼他想来,而他只想了一想,就觉得头痛无比,“各凭机缘“这四个字,怎样也是说不出口了。
偷眼向老者瞧去,那老者正笑吟吟的瞧着自己,一脸捉挟之意。这老者先是将自己引来,又告知这岛中藏有五百名修士,如今又逼使自己为得登天阙的名额大伤脑筋,种种情由,虽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却也隐隐觉得,这老者必有极深的用心了。
他本对老者处处设防,可此刻瞧来,这老者似乎并无恶意,倒像是对自己有所提点一般,便诚恳言道:“却不知道友对此事有何想法。“
老者笑道:“我问的是你,你倒来问我。也不怕告诉你,若是依我的主意,此事极易处理,可若是依你的性子,却是千难万难。“
原承天肃容道:“道友若有良策,还请务必指点在下。“
老者哈哈大笑道:“老夫的主意,也就是八个字罢了,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在老夫瞧来,这世间唯有这八个字才为至理,至于有些人说什么天道慈悲,护佑万物,在老夫瞧来,简直如同狗屁一般。”
原承天冷笑道:“我还以为道友有何高明之策,原来不过是老生常谈。”
老者面色一冷,肃容道:“虽是老生常谈,又有哪里错了?这世间有人飞升昊天,有人沉沦魔界,这天道何以公平了?这些修士皆是历尽艰辛,踏遍千山万水而来,可那得登天阙者不过是少数,却又哪里公道了?”
原承天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