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风被原承天这一眼瞧来,心中怦然一动,原来自己与原承天重逢之后,细述来时经历之时,亦曾提到过风宗逊是为百族弟子。
当时原承天道:“那风宗逊我也曾见过一面,只可惜此修来去匆匆,未及深谈,若有机缘,自该出去巡访一番,好歹将此修找着了,也好将你当初那一记叩首还来。“
是时主侍皆笑。
这次原承天出宫办事,又向猎风瞧来,看来是将寻访风宗逊一事,亦当成首要任务了。猎风想起自己在凡界初遇原承天时说过的那番话,由不得面庞一阵发热。
她当初对风宗逊可谓是一往情深,不惜修行鬼道,只盼着能长生不死,好歹也有与风宗逊重逢的那一日。又因这份痴念,就算是拜了原承天为主人,也不肯行完全礼,非得让原承天答应,日后寻着了风宗逊再说。
如今原承天提起前事,主侍二人口中虽不明言,心中却是感慨万千。想起凡界往事,真个儿恍若一梦。
这时玄焰就道:“那件乾坤笔虽经半年准备,却迟迟不敢真个开炉动手,只盼着主人得暇亲自主持才是。主人这次既要去纯灵之地,正好借纯灵之地的灵气,炼制此宝,想来定有好处。“
原承天笑道:“原来你这半年来却是碌碌无功。“
虽是句玩笑话,玄焰却当了真,正色道:“主人,那件乾坤笔乃是造化之物,非同小可,怎可有一丝轻忽,毁了主人的法宝不要紧,毁了我玄焰的一世威名,那才是糟糕之极。“
诸修听到此处,皆是暗暗发笑。原承天诸侍对原承天皆是既敬且亲,唯玄焰向来是漫不经心,常常直言不讳,奇的是原承天对玄焰诸多偏爱,又知道其性情,便是玄焰口出无状之言,也常常一笑了之罢了。
今日玄焰之言,若换作他人,岂非就是大逆不道了。好在诸修知道玄焰性情天真烂漫,说出这番话来反倒是常情,若是玄焰说出什么主人为重的话,那才是咄咄怪事。
玄焰见诸修神色有异,就在那里负着双手,目光朝诸修一扫,摇头晃脑的道:“你等不知炼器之法,只管发笑。却不知乾坤笔的主材乃是天南翠竹,此宝一旦养成千年,其坚远逾五金。以无锋之坚,也未必能比得上了。因此总要花费时间,将其慢慢炼制,依我算来,若无纯灵之气,只怕还需再花了半年不可。”
原承天道:“昊天这两处纯灵之地,玄焰可曾知晓一二?”
玄焰傲然道:“我当初游历天下,何处不往,何况是这两处纯灵之地?那飞龙谷与深月潭皆是地势特殊,到时一瞧便知,此处也不说起。需知飞龙谷乃是风属之地,而深月潭乃是水属之地,正因两处灵气不一,所产也是大不相同了。”
姬秋远道:“那飞龙谷我也曾去过一回,那谷中之风果然是纯净无比,所谓火借风势,在下虽不谙制器,也知道飞龙谷的炉火着实比他处旺盛了许多,想来火力极强了。”
玄焰听姬秋远说出这外行话来,忍俊不禁,“扑嗤”笑将出来,道:“若说火借风势,倒也能说得过去,却不知深月潭的水属之地,又是什么说法,那水可是克火的。”
姬秋远不由一呆,笑道:“炼器之法高深之极,秋远实不知深月潭的水属之地有何讲究。”
玄焰更加得了意,当即道:“实对你说,纯灵之地的妙处,在于隔绝其他灵气,使得法宝属性精纯。原来那材料中就算有些杂质,也因属性相克之故,会在炼制过程中,被火力消去了,这在他处可是极难办到的。”
姬秋远道:“却不知风属,水属,又有怎样的区别?”
玄焰道:“若是说得细了,谅你也不肯理会,总的来说,那风属之地可制寻常法宝,而水属之地唯制暗宝罢了。天下至强的暗宝皆出自深月潭。”
姬秋远半明半通,道:“原来如此。”
玄焰谈兴正浓,正舍得放手,就拉着姬秋远道:“世人皆说什么昊天之宝,其实那深月潭中一众器修大能炼制的暗宝,却比那昊天之宝强得多了。只因任你是怎样的法宝,若被人瞧见了,心中必有提防,这法宝的威能可就去了大半了,可深月潭的暗宝,任你修为再强,也别想瞧个明白,到时暗宝一出,纵是大罗金仙也是难当,可不是强过昊天之宝了。”
原承天听到此言,也只是微微一笑罢了。原来法宝与暗宝之争,器修界向来相持不下,究竟谁强谁弱,各有各的说法,也正因此故,飞龙谷与深月潭虽同为昊天纯灵之地,可因两处的器修大能宗旨不一,对器修的见解有异,故而两处纯灵之地的器修之士,竟是势成水火一般,老死不相往来。
诸修细细商议了,就由姬秋渊陪同原承天,前往飞龙谷,只因炼制乾坤笔,自是少不得姬秋渊的金锃紫焰了。
至于秋远怜舞,则留在承天宫守护,原承天既出此宫,猎风诸侍必定相随,承天宫人手紧缺,少不得要留下妥当的人照料的。再加上元宝儿未婚产子,在元氏立身不牢,前几日也传来音讯,要来承天宫躲个安静。
元宝儿既要来此,怜舞更是不得不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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