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再高,也是瞧不出的。
矮胖修士与同伴商议片刻,便分出四名修士来,分别向四个方向巡视,其中一修,就与索苏伦擦肩而过的,但索苏伦仗着无相魔功,怎能被他发觉,那修士很快去得远了。
有四修分别守住四方,便有修士路过,也可及时探到,矮胖修士这才道:“诸位道友,实不相瞒,我等此去的所在,乃是凰岭。”
此言一出,别提诸修大为惊骇,就连索苏伦也是倒吸一口冷气了。
他虽不曾来过仙庭,但凤山凰岭谁人不知?而瞧诸修神情,则是又是惊惧,又是欢喜。
凤山凰岭对天下器修之士来说,可谓是心中圣地了,炼器之道,首在用火,而天下神火之域,除了朱雀的太一神火域之外,便是凤山凰岭了。此生若不能得见三大神火域,也枉为器修大士了。
矮胖修士瞧出诸修神情,不由笑道:“我说出凰岭这两个字来,其实担了血海干系,诸位皆是灵慧之士,想必不用我再细说了。如今火凤已代朱雀神位,说是天下权柄半归火凤也不为过,诸位若是晓事的,自然明白其中的好处。”
这时一名修士笑道:“早说替火凤办事,又何必弄得人人自危,此番既去凤岭,也算是了却我心中一大心愿,诸位以为如何?”
其他八名修士也有应合的,也是默不作声的,但人人心思动摇,已是不不言而喻了。
神冶子不由暗叹一声,“凰岭”二字一出,便令诸修分崩离析,这世间的附炎趋势之徒毕竟占了多数,诸修若是不能齐心,自己也势必难以出头了。
因不知如何是好,又不知索苏伦是否也能听到这凰岭二字,便暗探相思雌虫灵息。
不想那高个金衣修士一直注目于他,见神冶子神情有异,举动失常,忽的欺近身来,在神冶子肩头一压,阴笑道:“神冶子道友,你那袖中之物,可否取出来一瞧?”
神冶子虽是一代器修宗修,却不擅长做这些细作之事,闻言心中大乱,袖中紧握了拳头,也不说话。
那高个金衣修士冷冷的道:“神冶子,我敬你器修之术天下无双,一直好生恭敬,哪知你却与暗施手脚,你肯交出手中物事,便莫怪我无情了。”
说罢就从怀中取出一本玉册来,那玉册一尺长八寸宽,制作精良之极,册上书就劫部二字,瞧来谁人不惊?
高个修士迅速翻开玉丹,又取一只朱笔在手,笑道:“神冶子,你可知我手中之物为何?”
神冶子知道此刻已然情急,那劫部朱笔玉册别人不知,自己却是知晓的,他知道那玉册上定然写上自己家人亲朋名姓,只需金衣修士用朱笔一画,那册上的人物就会遭遇天劫,再无禳解之法了。
但索苏伦与自己素昧平生,甘冒奇险,将一只雌虫交给自己,若不能确定是否传出讯息去,则火凤之谋又怎能昭彰于天下?此事不仅仅是自己一家之事了。
他口中不言,仍在急探雌虫灵识。
这时身边有修士劝道:“神冶子,该低头时就低头,一味强项,又有何好处,岂不是反误了家人性命?何况此去凰岭,也是我等心中宿愿,还盼兄台深思。
金衣修士知道这朱笔一落,便与神冶子结下血海深仇,那神冶子器修之术冠绝仙庭,自己也着实不忍毁了他。
于是又悠悠道:“这名册上有位七绝真人,据我所知,乃是道友手足同胞,难不成你真想让七绝真人万劫缠身,死于非命不成?“
被他提及七绝真人名字,神冶子顿然颓倒,口中叹道:“罢了。“掌中冒出一股青烟来,那只雌虫便化成飞灰了。
他将手掌缓缓摊开,山风拂过,将飞灰一点点吹去,终落了个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