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已离得雪蟾极近了,这雪蟾好不灵活,身在半空,居然还能自由转向,就斜刺里飞了出去,虽非遁术,也是相差无几了。
不想洪锋竟是早有准备,足尖点处,身子也并行遁了出去,却比那雪蟾更快。此式既是因料敌机先,更因功法强横。散修之士,所学既是有限,自然会将这仅有的法术修到极致。其细微之处,便是原承天也感惊讶。
就听到洪锋一声欢呼,那只雪蟾已然在握了,而雪蟾既被他捉住,就算是割了他的双手,他也是绝不肯收手的,然而原承天听到洪锋的欢笑之声,反而倍觉心酸。只恨当初与洪锋相处日浅,自己竟没能多授他些玄承,否则又怎会有今日之窘。
洪锋紧握住了雪蟾,洪朗忙遁了过来,一脸的喜不自禁,笑道:“不想今日倒让我师徒二人擒了此物。”大笑声中,忙取出物藏来,将这雪蟾放了进去。
这边刚则收拾停当,就听有人笑道:“二位好生辛苦,亦是可喜可贺,不如就再帮我二人一个小忙如何?”正是谭伦与郑姓玄修现身了。
洪锋与洪朗齐皆吃了一惊,及瞧清谭伦二人的修为,更是面如土色了,那洪朗脸色铁青,道:“两位大修,若想要这雪蟾,我等拱手让出就是。”
洪锋却急的快要滴出泪来,正想说话,却被洪朗狠狠的瞪了回去,又上前一步,挡住了洪锋,生怕洪锋出言不逊,得罪了两位大修。
这师徒二人的修为其实相差无几,可一个尊师重道,一个爱护徒儿,这让原承天瞧的又是唏嘘不已。
谭伦淡淡的道:“我等何等修为,怎在意你这雪蟾,只不过我二人有事相求罢了。”
洪朗冷笑道:“大修,你等又何必欺人,你二人的修为与我师徒相比,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又怎会有事求我?”
谭伦道:“此事我等行来颇有不便之处,这才要倚重道友,道友且随我来。”
他身为护法多年,言语之际,自然而然生就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而因双方修为差距甚大,言语更是强势。
洪朗自知抗拒不得,便道:“无论大修让在下做何事,在下自会应承,可我这徒儿修为浅薄,少不经事,只怕留着也是无用,不如就让他去吧。今日之事,我师徒二人定会守口如瓶,若是不信,便是立下符誓也无妨。”
他一心一意,只想将洪锋撇将出去,虽知对方八九不会答应,也要勉强一试。
谭伦果然将头一摇道:“道友不必多说。”驾起遁风来,缓缓向山谷深处行去。
玄修之言,在真修面前,那就是无上法旨,洪朗心中一黯,自知无可抗拒,只得一步懒似一步,跟在谭伦的身后。
洪锋怎肯离开洪朗半步,早在洪朗向谭伦开口求情时,他就向洪朗摇头不迭,意示不肯,那谭伦拒绝了之后,洪锋反倒松了一口气,这是与洪朗同生共死之意了。
原承天立在谷外空中,以域字真言将自己藏住了,也不移动,只管用神识锁定谭伦与郑姓玄修,这二人的灵识比他差得太远,只要他心中一动,这神识可立时取了这二人的性命。
这山谷甚是狭长,谭伦在前引路,约行了数十里,才停了下来,他取出怀中铁牌,口中念念有词,那铁牌上就射出一道光芒,光芒之中出现的亦是一副雪景,瞧来与这山谷极是相似。
原承天虽将这铁牌藏身许久,可因无暇把玩,却不知这铁牌中有这般玄妙。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早存了将这铁牌送还玄极宗之心,他人的私隐,又何必窥探。但此刻形势大变,又是不同了。
谭伦与郑氏玄修都凑过来看这光芒中的雪景,与面前的景色细细对照了,郑姓玄修点头道:“果然就是这里,再也不会错了,也亏得谭兄见识广博,一眼就瞧出这光芒中的玄机来,否则天下雪山极多,瞧来都是一般,又怎能寻得着?”
谭伦也是得意,哈哈大笑道:“在下不过是早年来过这里罢了,郑兄若是来过此处,也定是过目不忘的。”
他手持铁牌,一步步走到一块突起的巨壁前,点头道:“这宝藏的入口,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