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处,目光就向那广元子和清拂生扫了一扫。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原承天自然也不敢动用传音之术,既然自己都能截取他人传音,在座诸修皆是高明之士,说不定就有人擅长此术,若是被人截取了传音,一来暴露了他与两名禅师的关系,二来被人听到,怎样也是不妥。
广元子与清拂生自入得大殿,就一直坐在角落中低头不语,这场小小的交易似乎与他二人无关,而原承天目光扫过二人之后,二人依然是无动于衷。也不知二人是否领会了原承天的心思。
但原承天除了用这目光一扫之外,也着实不便再做出任何举动了,此中微妙之意,也难尽述。
说来原承天对两位禅修来到这会场略感惊讶,若说两位是为自己而来,那等散场之后再来相见,岂不是更佳,而抛头露面,显非禅师本性了。
而两位禅师又不肯在这场中与自己相认,亦是透着古怪了。
这时就有一名修士见风七脸色渐变,深知若是再无人出价,可不就是扫落了风七的面子,便道:“此珠既是苏老祖亲自观玄辩得,怎样也值个百万仙币了,在下就开个头,出了此价。”
风七听到终于有人接手,才露出笑容来,道:“诸修可有意否?难不成苏老祖亲验之物,上古灵禽的内丹,就要以百万仙币被他轻易得了去?”
哪知连说了三遍,仍是无人应答。
此次交易,原是风七别出心裁,是想在昊天留下一段佳话,一来显示自己与原承天结纳之诚,二来也想向族外诸修瞧瞧来,那风氏弟子,皆是豪爽大方之的,哪知却因择宝不当,就陷入这个困局了。
风七恨不得偷偷找个人来,宁愿自己出钱将这黑珠购了去,也好过此刻冷场。
便在这时,就听广元子悠悠道:“风七公子,本禅子对此珠颇有兴趣,奈何本禅子身上怎有余财闯此奇宝,却不知若想用物事来换,是否使得?”
广元子这一开口,风七就好似溺水之人得到了一块船板,喜出望外之下,哪有不依之理?忙笑道:“以货易货,可不是世间常理,哪里有不许的道理。想来禅师手中之物,定是世间奇珍了。”
而原承天见到广元子终于出手,也是暗舒一口气来。
广元子却摇了摇头道:“本禅师身为禅修之士,平日既不炼丹制器,也不去寻什么天材地宝,身边怎有奇珍异宝,唯有胸中一口清气罢了。”
风七与广元子二人先前只是彼此闻名罢了,怎有深交?听广元子之言云山雾罩,便有三分不快,淡淡的道:“禅师莫非是想用这胸中一口清气,换我元磁之珠?”
广元子伸出两根手指来,道:“本禅子愿出两件物事,交换此珠。”
风七这才喜道:“禅师莫要消遣风七了,若有等值之宝,自然是可换的。”
广元子道:“本禅师的第一件物事,乃是一字禅言,此禅言是本禅子经三十年苦思方才悟得,倒也略有威能。”
别说诸修听到此言,皆是心中大动,就连风七也是喜道:“若果是三十年悟得禅言,自然是非同小可,那是足以换得此宝了。”
禅修之士向来不会欺人,广元子既愿呈出这字禅言,必然不会弄虚作假,但诸修心中,还是颇想一睹这禅言威力,又不便开口,就向风七瞧来。
风七怎不会意,刚想开口,广元子就站起身来,道:“且让本禅子一试这禅言威能。”
风七拍手道:“请,请,请。”
广元子一双精湛目光,就在场诸修面上转了一圈,忽的一声大喝道:“卸!”
就见空中一道红光,向在座一名修士的身上直直落下,红光之中梵言飞舞,也不知藏了多少玄机,那修士哪知广元子竟会向他动手,一时猝手不及,红光已然及身。
只是这红光虽是落下,却似乎并无惊奇事件发生,而广元子却向那修士一指,道:“本禅子要献出的第二件物事,便是此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