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玄元符箓的勾画之法,果然是精妙玄奇,竟然与我一种心境相连的感觉...只是还很晦涩,可惜我右手断了,只能左手执笔了。”
沉默了片刻。
一阵怨毒的声音:
“天行圣会!烛龙!我蓝玉与你不共戴天!!”
蓝玉也怀疑过,这人为什么杀了自己道门两人,却还要自报家门?
开始的时候,他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个道道。
如果说栽赃嫁祸,这天行圣会他听都没听过,这烛龙更不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
蓝玉也不是蠢货。
后来,他再细细想想...
终于得出了结论。
第一,那人拥有着强大的自信与猫捉老鼠般的恶趣味,这在进攻的时候,完全可以看出来。
他居然和自己玩数数的游戏?
至于故意展露身份,应该是这恶趣味的延伸,他是在告诉自己“我就告诉你我是谁,你又能怎么办”?
蓝玉进行了一次换位思考,如果是他,说不定也会这么做。
第二,那人为了获得自己的长生灵桃,所以自报家门让自己安心,按理说他该斩杀自己,但他应该是知道自己在道门的背景,所以不愿意结怨太深。
所以他自身实力很强,道门对他有些忌惮,但如果他打破了底线,那道门也不会客气。
可,此人在外绝对不会展露出那一夜的模样,否则不会信誓旦旦的说“你就算去告诉道门是我抢了你的东西,他们也不会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真正的强者从来都不会谎报自己的名字,他们宁可隐瞒,也不会说谎,因为这会在练功途中“问心有愧”,而产生心魔,心魔在堪破第十层的大圆满进入超凡后,会频频产生,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所以,绝不会有强者冒险。
这一点,蓝玉听道门的前辈说过。
越是强者,越是诚实,甚至诚实到可怕的地步。
你问什么,他如果愿意回答,就会很认真很诚实的告诉你,如果不愿意,那就会缄默不言。
这三点总结,蓝玉是完全确定断他一臂,让他吓到尿裤子的人绝对是天行圣会的烛龙。
可笑这烛龙还故布疑阵,以为自己会被引到其他地方...
却不知道他早已被自己看透了!
不过是实力强大而已。
如果自己能拥有同等实力,哪里会如此!
蓝玉重重喘息,咬牙切齿,齿间恨恨地挤出一句话:
“烛龙,你为夺宝,欺我于熹微之时。只是我蓝玉生而不凡,迟早,我必灭你满门,以血今日之辱!莫欺少年穷!”
蓝玉喘着粗气,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他身上的出尘之意已经彻底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怨气。
他断臂了,也成长了。
至于和天子换身份的事,是再也不谈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历练,而代价则是一只手臂。
蓝玉握紧独臂的拳头,指甲深深嵌入皮肤而不自觉,他是个骄傲而自负的人,可那时候却吓得尿裤子了。
真是奇耻大辱!
...
“**?是牛乳吗?”
夏极吃了口松饼,馅儿里居然涌出一股温热到有些烫嘴的乳液。
正在午后小憩的宁妃眼睛也不睁,慵懒而妩媚道:“是北方上贡的牛王的**,冻成了指节大小的块儿,三千里加急,跑死了四匹马,这才运送到王都来的,平日里都藏在寒冰地窖,我觉挺好,就拿了些过来做饼,喜欢吗?”
夏极愣了愣。
三千里加急?
跑死了四匹马?
就为了送这东西?
这大周不乱才有鬼了。
自己果然是稳稳地站在反派阵营,属于必须被打倒才能平息民愤的人之一。
“夏宁,是不是你和姬盛说要这个的?”
“我哪会说,只是他看我很久不笑了,所以才四处找些东西来逗我。”
“姐...你不是笑挺多的嘛。”
“那还不是和你在一起?”
贵妃榻上的夏宁翻了翻身,姿仪优美无比,她本是真正的红颜祸水,媚态深刻入骨髓,如果换个男人,怕是已经口干舌燥,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她托着腮,腮如雪,懒懒地看着窗外。
窗外是两朵悠闲的云。
再往上,则是沉甸甸压着这凡世的云海。
她目光看着那两朵云,慢慢地慢慢地随着而动,不一会儿,就裹着淡薄的毛毯睡熟了,瘦弱的肩膀还露在外面,夏极上前为她拉了拉盖好。
夏极吃完松饼,等到暮色才离开。
今后几日,他会经常来宫里,观察蓝玉的进度。
...
留宿青楼,日常起床,入鼻的是胭脂香。